只有南城的基地是个正儿八经的城市。
尽管很小,小得开车用不了一个小时就能将它转完,但也救活了不少幸存者。
他们生活在建筑的上层,不和底层的丧尸产生任何纠葛。
在那次异动前,他们有一个多月没有使用热武器,斧子、钢棍……是最实用的防身器。
后来异变者猖獗,博士带回了黑鸟,十二秒逃生法则不再适用。
他们的求生就成了苟活。
唯一的收音机传来的消息告诉他们,红色怪物并没有袭击每一个基地。
北城的“命途”距离沦陷的南城,有四千多公里,开车需要四天左右的时间,东城的“破晓”需要出海,只有西城的“苦藏”最近。
两千多公里,不眠不休地开车一天左右就能到达。
他们每天都在少人,活下来的队伍里,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加起来有二十几人。对比以前的几千,军队撤离后的几百,这是个惨烈的数字。
他们队伍里有开长途的司机,她有一辆能装下所有人的大巴车停在车站,但是,偏偏就是车站遍布了最多的丧尸。
末日前这是个靠旅游发展经济的城市,车站、机场是他们决定转移前,从未考虑过的地方。
要搞到车,就需要把那些丧尸引开。
引开丧尸容易,要引开异变者比登天还难。
它们有组织,有纪律,不会像低级丧尸一样,只会一股脑地往一个声音源头涌。
他们只能用调虎离山的方式,牺牲几个人将所有的丧尸和异变者引到化工厂,用爆炸解决掉它们,才能防止多余的异变者被开车的声音吸引。
天刚蒙蒙亮,夜幕带着露水离开。
怀揣这不同心思的两路人,回到了自己的居住地。
晓没能为暮找到“残羹剩饭”,她的力气也未能带回暮那样多的藤蔓。
呕吐声传到了客厅里,她带着几分犹豫走向室内。暮正扒着床边,吐得难受。
地上一滩黑血,混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晓本该是嫌弃的,她也确实嫌弃,拿着藤蔓不情不愿地走过去,用本就已经弄脏了的被单擦拭暮的嘴角。
“对不……”他怕晓嫌脏,刚说了两个字,又哕了起来。
晓下意识地轻拍他的背,“没,事,没事,了……”
等他吐得差不多了,她才把藤蔓递给他。
看着他吃得着急的样子,晓才慢慢想到,同为丧尸,暮比她进步快多了。
她至少经历了两次昏迷,数不清的呕吐,才重获人类的语言,完好的肌肤。
暮这才吃了一次藤蔓就到了她的水准,听他说话的顺畅,似乎比她还要快一点。
在他进食的过程里,晓帮他换下了白大褂,穿上了那件灰扑扑的夹克,她用白大褂裹了些人类的用品:水杯、小刀、湿掉的火柴……还有那本被顺手丢进去的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