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弄的?”
“先?别问了,赶快请医。”
大夫在屋里看淼淼与席觉,淼淼还好只是吓到了,席觉的伤口?就深了些,且呛了水,有咳症。
大夫说不能再沾水,不能下地?,要养上几日了。
一阵兵慌马乱后,席亚换上干净的衣服,心?有余悸地?道?:“淼淼身边的奴仆全都不会水,正好那里离二弟的淌清苑近,听到呼叫一头就扎了下去?,该是被湖下的砾石划伤的,他?找到淼淼再把他?托到岸上已筋疲力尽,加上腿脚又受了伤,好在我及时赶到,拖了他?上来。”
说着搓了下脸:“若不是二弟,淼淼这回悬了。”
接着回头对院中管事道?:“淼淼身边的人都换掉,没一个能抗事的,连个狗刨都不会。”
席姜看着田阿陈已经被吓傻,她知道?以后恐怕就算是二哥也抱不走淼淼了。
席姜安慰了哥哥嫂嫂,然后起身去?了淌清苑。
席觉坐在榻上,正在指挥奴仆给他?煎药,时不时还能听到他?的咳嗽声。
席姜迈步进屋,席觉看到她,淡淡道?:“让他?们把煎炉搬到了屋里来,有些呛,别呛到了你,回去?吧。”
态度可以算得上冷淡,连低头煎药的奴仆都偷偷朝这边看了一眼。
席姜笑笑:“哪里有味道?,一点都不呛。”说着自?己找地?儿坐了下来。
席觉没轰她也不再理她,他?自?己什么情况自?己清楚,正想?着后面的药要如何配呢,席姜就来了,忽觉肺里的郁气上涌得厉害,更想?咳嗽了。
席姜虽也沉默着,但她心?里想?了很多。
从那日二哥神情落寞地?说,原来五妹妹一直拿我当?外人看的,到在大嫂那里看到二哥对待席家小辈的默默付出,对,他?对四哥一直也是这样的。还有今日若没有二哥,淼淼危矣。
最后,是她自?己。她重生在上辈子绝食期,二哥天?天?给她煎药,那时的自?己还是不给他?好脸的不懂事小丫头。
再后来,只有二哥发现了她额上的伤,发现她在四造那三日过得如何。
当?真是每天?都睡不着,生怕哪里没弄好功亏一篑。上辈子她只上过三次战场,还都是落在后面听指挥的。这是头一次做主帅打前阵,头一次进行战后清扫,她怕做不好,面上又不能显,是睡不下吃不好。
只有二哥发现了,他?说自?己爱好医庐,特意去?逛的,但带回的东西都是对她症的。那瓶涂抹的就不说了,另外一瓶每日服上一丸,确实吃得下饭,也睡得下觉了,人都没有那么焦虑了。
还有今日,宋戎要拉她走时,二哥明?明?有机会成功把她抢回的,但只有他?们三个知道?,宋戎死命攥着她不放,大有鱼死网破之势,她疼痛难忍,虽最终一声没吱,但是真疼啊。
而?二哥察觉到了,投鼠忌器,他?下手软了,宋戎终得逞。
一幕幕在席姜眼前闪过,她忽然开?口?:“二哥,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席觉没说话,看着她。
席姜接着说:“上次地?契房契的事,我没有什么好狡辩的,你质问的对,是我的问题。但我还是要解释一下,我可能偶尔会与你生分,但绝对是把二哥当?亲哥哥看待的,若违此心?,我,”
“啪嗒”一声,炉上的药罐不知为何裂了,席姜朝那一指:“我形同此罐。”
席觉沉着脸,对煎药奴仆道?:“煎个药都能煎坏,你还能做好什么。”
“我来我来,”席姜跑去?重新取了药罐,问着奴仆该放什么,一边问一边照做。席觉全程不说话,奴仆这才大着胆子让给席姜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