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人一到光州,早有准备,且深知农村情况的贾大厨。
就准备了豪华的大马车,拉了十车的礼物送亲友。
还给他和阿沅姐装备了很多衣裳首饰,都是按有钱的公子小姐打扮的。
笑对莫修谨说:“你是读书人,定觉得这样做俗气。但农村就认这个俗礼!”
“你在幽州多得人尊重,老家人看不到,他们就认香车宝马、绫罗绸缎。”
“小地方都是先敬罗衣后敬人,你想你娘在老家受人尊重,就得摆阔气些。”
莫修谨信服了,之前还打算悄悄回村,现在听贾大厨这么一说,决定衣锦还乡。
这一招果然很有用,从光州到沈家村接母亲,再一起回莫家村,那路热闹的,十里八乡的村民都赶来看。
之前笑话三姨母养了个疯儿子的,都羡慕的说,她可算熬出头了。
傻人有傻福啊!寡妇苦熬这么些年,老了也有凤冠霞帔戴。
听说莫修谨回乡是为娶妻,莫家族长大摆三天流水席庆祝。
还重写族谱,不管莫修谨以后能不能科举,能不能入仕,在莫家村看来,他依旧是全村最出息的年轻人。
阿沅姐则是稍微易容了一下容貌,虽然罗家和卢家都是昨日黄花,当年她被罗家人找回去引发的热议,早已没人提起。
可还是担心被太子党抓到把柄,用来攻击凌王妃。
在回沈家村前,贾大厨先把二姨母接到光州,提前跟阿沅见了一面。
母女多年未见,女儿又历经磨难,见面之时的温情场面,自不必多说。
二姨母又是哭又是笑,抱着阿沅姐一直喊着:
“我的儿啊!我的阿沅啊!娘的心头肉,娘的眼珠子,娘想死你了。”
幸好冬素没看到这个场面,若是看到,哪怕原主早已不在,但那残留的丝丝灵魂执念,应该还是会让她感觉羡慕又痛苦吧!
母女情份这个事,真说不好。
沈冬素倒是蒋氏亲生的,可蒋氏待她,别说眼珠子,连眼皮子、眼睫毛都算不上。
这几年对她好点,也是因为她对沈家有大用,一大家子靠着她的名声地位挣前途。
便是如此,蒋氏也是做些场面功夫。
不是沈冬素小心眼,可年年老家送的礼物,蒋氏所说的,她亲手做的衣裳。
给沈林钟的,就是比给她的要做的好。
给沈林钟的冬衣针脚细密,棉花塞的足足的。衣领、袖口还会绣花。
给她的嘛,呵,连街上买的成衣都不如。
她还不能赏给下人,说出来也是母亲做的,很容易被人说不孝。
也穿不出去,只能琐在箱子里,每年六月六晒衣节,还得翻出来晒。
真是一份又累赘又无解的母女关系!
而阿沅姐虽不是二姨母亲生的,但自从被二姨母捡回家,比对亲生的儿子山山还好。
从小到大,都视若珍宝。
冬素和大莲、大麦冬天手生冻疮,只有阿沅姐,从来不长冻疮。
要不是罗家人找上门,任谁跟阿沅说,你是捡来的,她也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