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老爷两只手放在后背,面上微微怔了怔。
“你们问他,是义兄自己要走的。”
念锦汐倒打一耙。
然而,祈砚舟纵横沙场的人,他哪里听得懂念锦汐话中的逐客令,倒是耿直得很,“义妹,我何时说过我要走了?我还有大把时间停留……”
祈砚舟知道,调查禹王谋反一事,万万不可打草惊蛇,他要以静制动。
他留在念府,也是不错的选择。
念夫人与年老爷面面相觑,他们猜出几分,想必女儿跟义子多少有点误会,才让女儿这么着急下逐客令。
“女儿有话好好说,舟儿可是好孩子。”
虽然念夫人对念老人强势得紧,可她无比宝贝自己女儿。
念锦汐很无奈,毕竟若不是祈砚舟给的息凤丸,恐怕她和花菱必定双双毒发身亡,恐怕巧哥儿也难以幸免。
眼下花菱还在下人房里歇息,尚有生机,祈砚舟这样的功绩,念锦汐绝不会抹杀。
可是……
念锦汐咬咬贝齿,她有她的难言之隐,她已经很确定那一夜的男人,是祈砚舟无疑。
每当念锦汐一靠近祈砚舟,她就感觉男人满身梨香动人心魄。
若有一天,祈砚舟发现那夜与他欢好的女人是她。
她襁褓之中的巧哥儿是他的亲生血脉。
不,念锦汐无法面对这一点。
想到这,念锦汐满脸羞红。
念锦汐赶紧抱着巧哥儿,迈出花厅,说是要赏花。
“女儿,娘陪你。”
捻起裙摆,念夫人笑靥如花。
花厅之外便是锦绣长廊。
念家乃是当地第一富商,府邸之中亭台楼阁,烟雨水榭建得规模奇盛。
蜻蜓蝴蝶在花间飞舞,念锦汐在阳光之下,逗弄着女儿。
小巧哥儿眨着睫毛长长的大眼睛,流着口水咯咯笑着。
小婴儿对蝴蝶极有兴趣,她似乎想要伸手去抓蝴蝶的翅膀,却是扑了个空。
“锦汐,你怎么想要赶舟儿走呢。”
念夫人拿花瓣逗弄巧哥儿,抬头问着念锦汐。
“女儿没有赶他走。”
时至今日,念锦汐总是回想那夜与他的疏狂,她心中躁动不安。
就在念夫人再想劝劝女儿之时,东墙顶端忽然有一个人,从高高地上跳下去。
念锦汐抱着巧哥儿,定睛一瞧,这不是翻墙么?
“什么人!如此胆大妄为!”
念夫人声音洪亮,高亢而起。
念夫人的温柔温婉,只限定两个人,一是念锦汐,二是祈砚舟。
“岳母可安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