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夫人这一回倒是不由分说,给她把棉袄扒下来,丢到一边,边叹道:“可怜见的,若不是有你弟弟这个带累,过来给我闺女作个伴倒也罢了。
既然有带累,却是来不了的,不过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不会错,你这丫头是个有福的,脾气端是好的。”
“多谢夫人看中。”花妮知晓她的意思,便施礼道谢。
文夫人见状便得意的对画扇道:“你瞧瞧,我没看错罢?一个小村姑,知里知表,还知礼节,过来伺候小姐正好的。”
画扇便出言奉承她好眼力。
文夫人听着开心,又命画扇赏花妮几文钱去买吃的。
花妮待她讲完,却是问道:“夫人,你家这酒楼现在要用新鲜的海货罢?”
文夫人本来要离开,听她这话,又站住脚,点头笑道:“我明白了,怪道你身上一股子腥味儿,是门沟村来的罢?那靠海最近,却是穷的丁当响的一个村子。”
花妮点点头。
“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好住的,一场风下来,房塌人亡的,早搬出来早好。”文夫人又道。
“那我若是拾着新鲜的海货能不能送来给你?”花妮趁她讲完的工夫,忙插了一句话问道。
文夫人哈哈笑道:“你能捡着什么好东西?就是有好东西,凭你能捡着?你这丫头,怕是个海参鲍鱼都没见过,捡些烂海肠子破烂鱼我可不要,那些玩意儿只能用来钓鱼。”
“我若捡着海参鲍鱼,夫人能给什么价钱?”花妮认真问道。
文夫人见她一脸认真,便也认起真来:“丫头,难道你手里真有这样的好货?我这个人,可从来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若你真的有,只管送来,保管给你个满意的价钱。”
花妮欣喜的点点头,却又不放心的追问一句:“夫人你说话可要算话,别我拿了东西来,你又跟我砍价钱,我指着这钱救命呢。”
“这丫头!只管拿来,只要货好,价钱好说!这两天掌柜的正愁没有好货,客人抱怨呢!眼见要过年了,宴席多起来,若是再凑不出来好货,这生意呀……”文夫人长篇大论的感叹起来,忽然跌起对面不过是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又觉得自己说的多余,便只笑着停住了话头。
“夫人,海蛎子你们要么?”花妮见她如此好说话,便又问道。
文夫人摆手笑道:“那玩意虽然不多,可没客人爱吃,做汤太腥,做菜一烧倒就老了咬不动,虽然也要,价钱可就便宜了。”
花妮咧嘴笑笑:“我若做的好吃,是不是能给我个好价钱?”
文夫人听她这话,一脸诧异,上前摸摸她的头,语气惊讶:“这熊孩子怎么越说越过分,敢是个脑子有病的?”
画扇听她这话,掩嘴笑起来。
“夫人,厨房有现成的海蛎子罢?我这就做一道最简单的炸蛎黄,若是夫人觉得尚可,咱们再谈别的。”花妮郑重的口吻说道。
“炸蛎黄?那东西水渍渍的,怎么炸?再说,炸出来腥刺刺的,怎么吃?”文夫人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