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没有。”楚惊澜对肖郢露出了一个微笑,“让我看看,开心点啦,肖小狗,怎么苦着一张脸?”
仿佛刚刚那个低沉又消极的楚惊澜是肖郢的错觉。
“先生,我们都经历了那样的事,怎么也算是落难情侣吧?您以后不能不要我。”肖郢所能预见的就是这一件事了。
楚惊澜:“那可不好说。”
“反正您可赖不掉我了。”肖郢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了楚惊澜的胸口。
午后的阳光从阳台钻了进来,洒在了两人的身上,像是给两人盖上了一层薄薄的浅纱,一切似乎又开始正常运转了。
大概是八月上旬,肖郢接到了来自外地妹妹的电话,大意就是他父亲还在世时欠了债,前些天有人来催债了。
数目并不大,肖郢是知道这个债务的,他手里有楚惊澜给他的钱,其实肖郢从没有用过楚惊澜给他的一分钱,但现在情况特殊,他就想着先把钱打给肖桐,让肖桐取了现金将手头两份欠款一并还了,也算是他借楚惊澜的。
当晚肖郢就准备和楚惊澜说一下这件事。
但偏巧一个电话打到了楚惊澜手机上,楚惊澜独自去了书房接电话。
“澜儿,母亲留给你的时间,可让你想清楚了?”楚母冷肃的声音从电话那头穿了出来。
楚惊澜:“想什么?”
他明知故问。
楚母轻咳了一声,旋即道:“算了,你没想明白,我却想明白了。”
“你的病……是,我去问了医生,那不是病,我这些天,也说服了自己。”楚母的语气少了一些平日里的盛气凌人,多了几分妥协和无奈。
“我能接受,但是我不能接受你和肖郢在一起,我调查过他,他对你的未来没有任何的帮助,和你在一起只会让你被同龄人诟病,我的一位朋友,他亲戚的儿子也和你一样,母亲不在乎你喜欢男人这件事了,只要你听从母亲的安排,去和那人见面相处一下就可以了。”说实话,在楚惊澜的记忆里,楚母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么大段的话,看来说服自己接受自己的儿子是个同性恋真的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肖郢坐到了椅子上,看着电脑上一道道往下跌的红色曲线,他突然扯了一抹嘲讽的笑意,“所以母亲,你还是在逼我对吗?”
“如果我不放弃肖郢,如果我不听你的安排去和那个男人见面聊天,那我这么多年的努力还是会被你亲手碾灭,对吗?”
楚母并不想就此和楚惊澜争吵起来,她解释:“你的公司有很多的不足,母亲会帮你解决的。”
“但那样我的公司就不是我的公司了,而是母亲你监视我的东西。”楚惊澜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对面的想法。
楚母:“那不是监视,我只是关心你,你看我只是多久没看着你,你就和那样的人在一起来气我,你真的一点也不成熟!”
“他那样的人?肖郢是哪样的人?我接下你电话只是觉得今晚我们应该能好好谈谈,事实证明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好好谈谈了,你要我的公司你就拿去吧,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楚惊澜挂断电话后就拉黑了对面的联系方式。
那日楚母的最后一句话果然是警告。
尽管楚惊澜已经对楚母自揭伤疤去希望楚母能够放弃对他的掌控,但她还是那个她,她是心疼了,但她绝对不后悔把楚惊澜送了进去,她后悔的一定是没有找到一个更合适的戒同所。
天底下做母亲做成她这样的,楚惊澜竟真找不出第二个了。
——
“先生,我热了牛奶,您要喝点牛奶再睡觉吗?”肖郢从厨房端了一杯牛奶到书房门口。
楚惊澜其实无事可做,他看着手机微信无数条未读的工作消息,并没有点开去看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