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大叔颇讲究仪态。
这让梨花有些窝火,她和他的银子根本就留不住嘛。
这次大叔接了活先致使她去,好腾出功夫下山买布做衣裳,这中年人时不时就做新衣裳穿,她幸亏藏了些银子在身上呢,否则定被大叔用在逍遥自在的吃穿上了。
炊烟袅袅,梨花疲惫走到山寺前。
小怪那双环髻脑袋也紧紧随着她呢,只是被梨花这样一看,小怪穿着那羽毛昆虫编制的裙子怔怔地望着她发窘。
寺里大风吹着刮下来的旗子,这小怪即可伸手捞着,把脸蒙上了,羞涩与尴尬就要这样遮掩才合适。
梨花觉得小怪十分地单纯,它母亲给它的教养很单一吧,这没什么不好。
它看起来心里没有多少忧虑,母亲强悍,把它照顾的周全,梨花不愿意继续想下去。
日后这小怪要如何生存,她默默叹息中……
进去寺院山门右拐过破墙,这边隐蔽的杨木门扇虚掩。
风雨侵蚀的杨木门扇虽然是实心木,但已是接近泥土的白色,推开的声音带出来如钟声的“嗡”,感觉很有腐朽的味道。
梨花带着小怪也进去了,经过屋檐下的柱子,即可被花香吸引住嗅觉。
真是的,这大叔竟然买了香油抹头发,他银子还真的有啊,她不是都把剩余的带走了吗?
照例,耳房内收拾到一尘不染的炕头,那清雅的长腿大叔正动手梳理他的黑发,上面均匀搓揉着花香头油。“大叔,你买头油了?”
梨花很不高兴,住在这么破的寺后院居然还照顾形象,她想整蛊他,但她很没用地每次都被他拆穿了招数。那回他用了他们二人的银子买熏香和擦脸的香脂油,梨花吧香脂油给换成了蜡烛,结果狠狠地被揪了耳朵,耳朵红肿五天,她恨这大叔,十多日不和他说话了。
这中年大叔太爱操持他那个人卫生和仪态了,梨花连带着沾染了些细腻的习惯,也懊恼他揪她耳朵,就是愤恨他厉害的让她摸不清。
“回来啦!怎么样了,那个活儿?”大叔香脂油罐子搁膝盖下,姿态矜持端庄地问她。
“都闻着味道了,别搁腿底下了!”梨花看他飞快拢住发束,她瞧见他那一丝不苟的德行就烦。
“嗯,就买了些呵护头发的油,这样我头发就不会被风给吹糙了。”中年大叔正经地看着她,不算很造作,还干脆把香脂油瓷罐递给她看。
梨花厌烦地扭头不看,她在心里说,抹油擦脸,早晚会被这些东西给搞砸的你。
那紧随她而来的小怪偷偷地看着他们,不敢上前来。
“你这活儿做的可好?”大叔抿了一盅茶,扫视着小怪物。
“嗯,遇见了一名修真者,他……”梨花瞧见小怪的眼睛不敢说了,说多了对它就是二度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