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果然是一语中的。只不知表哥匣中的宝剑,可愿出鞘?”朱景先笑道。
“愚兄的剑,封匣已久,不知可堪任用?”刘良行道。
朱景先正色道,“表哥怎可如此自贬?实不相瞒,此次前来,确有件事需要表哥相助。”
“哦?”刘良行道,“何事?”
“表哥不是外人,有些话,小弟当讲便直须讲,请表哥不要见怪。”朱景先道。
“但讲无妨!”刘良行心中隐有不安,他心知这表弟为人处事极有分寸,他既说这话,定是有些不堪之事,他爹难道又惹了什么事?
“如此告罪了。表哥前些日子大婚,小弟因故未曾前来道贺,先以茶代酒,敬表哥一杯。改日定当备席,向表哥表嫂赔罪。”说着,朱景先拿起桌上的茶杯,敬向刘良行。
刘良行微笑道,“表弟身份非比寻常,愚兄甚是明白,何来赔罪?在此先多谢表弟了。”
两人对饮一杯,朱景先又替表哥斟了杯茶道,“景先冒昧说一句,表哥此次大婚,据说费用不菲。”
刘良行苦笑道,“表弟不是外人,这婚姻大事全由父亲作主,愚兄虽心知不妥,但总不好忤逆父母。”
朱景先缓缓道,“那表哥可知道你刘府的三十万两银子从何而来?”
刘良行心中一惊,“愚兄向来不管家事,莫非这些银子有什么不妥?”
朱景先叹道,“表哥你可知道,你府中花用的六万八千两银子现已逼得白云城四十二家丝绸商铺向朱家递交了份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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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良行惊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朱景先道,“就在表哥成亲前几日,令尊以准许其他商铺在白云城售卖朱家新式布匹为由,向这四十二家收取了定银六万八千两。随后,贵府在我家共订了总价二十余万两的布匹,这些布匹运到白云城后,令尊倒是依着事先的协定分给了那些商户,但在那些商户把银子付给他后,他却违反协定,在白云城中,以低于行规的价格出售自家的布料,逼得那四十二家商户一匹布也卖不出去。那些商户无法,去找你爹理论,却被乱棒赶出了门。有几家带头的商铺还惨遭城中无赖砸抢,损失惨重,几乎倾家荡产!”
刘良行脸色立时白了,他委实想不到,自己的爹竟能干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简直是丧心病狂了!
朱景先见他神色不对,忙唤道,“表哥,表哥!”
刘良行回过神来,面色惨白道,“愚兄真是惭愧!惭愧啊!”他一拳重重击在茶案上,“如此行径,还有何面目见父老乡邻?”
“表哥不必如此自责,小弟知道令尊所为表哥必不知情,故此前来向表哥讨个主意,此事究竟该如何善了?”朱景先道,
“如何善了?实不相瞒,我在家中,是一句话也说不上!”刘良行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