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用一只手拿着淋蓬头,悬在方恒的后颈处给他冲水,空着的另一只手悬在半空里,碰都不敢碰他。
太热了。
t恤和短裤都被水流打湿了,贴在皮肤上。
但牧阳清楚地知道,他在出汗,汗水跟热水一起从他的后背滚下,啪啪地滴落在瓷砖上。
啪嗒啪嗒,他的理智也跟断了线似得,跟着落进积水里。
水流声回荡在狭窄的四面,眼睛也被热气盖住了视野。
不能看,不能看。
他喉头发干,话都说不利索,“……可、可以了吗?”
“等一下。”方恒把头抵在了他肩上,微弓腰背,大概是想让水流再过一遍他的背部。
嘶……
牧阳呼吸发紧,心脏麻得微痛。
方恒的尾音带着懒懒的轻挑,和他的喘戏一模一样,播放列表里的一串音频在牧阳脑内突然闪现出来,每一声耐人寻味的颤音都和此刻方恒的表情相重叠。
本来只是图好玩才听的东西,怎么会印象这么深刻?
每个轻喘的顿点、每个深呼吸、每个糅杂欲望的吐息,他都记得。
很微妙。
像是有什么东西捏着他的心脏,紧紧捏着。
整颗心脏的血液都疯狂地在体内奔流,让他越来越热,越来越热。本没有发酵出的酒精,莫名变得沸腾,让他残存的理智像一根被悬在火苗上的细线。
火舌一闪,就能点燃。
方恒慢慢抬起了头。
脸颊的潮红与湿润的唇色就在眼前。
牧阳避开这样的画面,却又不自禁地看到他纤瘦的肩颈。
他脑袋一热,鬼使神差地把手搭在了方恒的腰上。
指尖滚烫。
!
他立刻回神,把水关了。
方恒还伏在他肩上,但冲了个热水澡,他显然清醒了一点。
牧阳突然忘记了怎么说话,一口气拉他走出浴室,帮他换上干净衣服、扶上床,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轻手轻脚地带上了他的门,这才缓下来一口气。
他重新拿了自己的换洗衣服走进浴室。
对着镜子,盯着自己的脸。
发生了什么?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热气蒸腾,镜面上一层薄雾,牧阳打开水龙头,沾湿掌心,擦了擦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