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厌恶极了八爷这对夫妻,四爷对良妃却是没别的观感,德妃也是一样,恐怕还有些物伤其类的意思。
即便打杀了那太监,良妃也救不回来了,她的一颗心,随着八爷的起落而活。而今心存死志,又有谁救得了?
四爷微微颔首,他从昨日起忙的脚不沾地,后宫的事,还真不是那么清楚。
“良妃那里,还需你多加注意。”四爷说,“辛苦了。”
福晋便笑了:“爷无需同我说谢。”
前脚说完这话,第二天,十三福晋后脚上了雍亲王府的门。
她是为十三爷获得秋狩的名额来道谢的,妯娌俩聚在后花园的凉亭里,说着说着,十三福晋抹起了泪:“那时候,我们爷的腿脚也好了,指不定能像从前那般意气风发。”
“他之所以不亲自来,是因为眼睛还红着呢,怕耽误四哥的正事,又怕四哥见了笑话他。”
福晋连忙递去帕子:“什么笑话不笑话的,正是王爷把十三弟当做骨肉兄弟,才没有见外一说。快擦擦泪!”
十三福晋接了过去,匆匆地按了按眼角:“瞧我……”
好半晌,她呀了一声:“那可是年侧福晋?”
福晋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就见年娇远远牵着一只威风的大黑狗,在树林茂密的后花园散步,边走边停的,亲昵极了。
不怪十三福晋眼睛亮,任谁看到那样穿着汉服的美人,都会被吸引,从而惊叹许久。
福晋笑道:“今儿她起得倒早。这是牵着百福饭后消食呢,自从去了圆明园,百福不得了地黏她,就算回到王府窝里,也能从前院奔到后院。”
“百福?”十三福晋有些好奇,“爷好像同我说过,这不是四哥养的爱犬么。”
福晋忍不住乐:“讲眼缘,就是这么没有道理。”
干脆给百福冠个姓得了,叫年百福,还挺好听。
妯娌两个就眼缘一事,兴趣盎然地讨论了好些时候,就在这时,前院大总管张起麟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福晋,不好了。”
王爷办差去了,福晋便是偌大王府的做主之人,张起麟脸色难看地道:“八福晋不知怎的跪在了王府前,怎么也不肯起来,说要见到福晋和年侧福晋。奴才千请万请,她却跪得更直了!这才一小会儿,就有勋贵百姓聚了过来,在旁指指点点……”
福晋神色一变,十三福晋站了起来:“岂有此理!”
十三福晋皱眉:“良妃病重,她不在婆母跟前侍奉,反倒前来不相干的地方撒泼,有何居心?”
张起麟脸色通红,显然是跑得急了,闻言赞同得很,可不是嘛!
福晋跟着起身道:“十三弟妹且喝茶,我随你去看看。”
又道:“年侧福晋那里,只叫她安心便是。八成是找茬来了,算不上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