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总管如何也推脱不掉递口信的活,对年娇渐渐地敬畏起来,态度殷勤,恭维也是常有。
听习惯了的年娇弯起眼睛:“苏总管也是光彩照人,气色极好。”
苏培盛连道不敢,把方才府前的一幕从脑海中挥出去,乐呵呵开口:“年大人正在前院等着侧福晋呢,王爷命奴才回禀于您。”
年娇猛地站起身:“二哥来王府了?”
苏培盛:“正是。”
下一瞬,他见年侧福晋漂亮的眼眸放出光来,反过来关怀于他:“苏总管若是累了,先喝问春沏好的凉茶,再带我去待客的地方,免得路途辛劳,叫王爷失去得力臂膀。”
“问春,凉茶呢?”
问春忙不迭地捧着茶壶过来,苏培盛心头涌起前所未有的感动。
只是感动过后,又有浅浅的遗憾,他忙道:“奴才谢过年侧福晋,只是王爷有令,又怕年大人等久了,奴才须得辜负您的好意……”
年娇一听,太好了,简直正中下怀。
她抿了抿唇,不让自己的急迫满溢出来,略有矜持地道:“那便有劳苏总管带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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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娇今儿穿了嫩黄色的旗装,从栖桃院来到客院,叫无数婢女呆呆驻足。
等踏入正厅,年羹尧也是一怔,兄妹俩相望无言,有浓浓的温馨于半空流淌。
……温馨是有,但不多,只因年羹尧逐渐意识到年娇在王府的生活与他想象的不一样,欣慰之余,又提起了心;年娇逐渐想起二哥坑自己的种种,等激动劲儿过去,她盯着年羹尧,腮帮子扁了扁。
苏培盛拉着张起麟一块退下,暗暗啧了一声,心想这小子怎么忽然开窍了,于客院的种种布置,倒是会讨好人。
门“嘎吱”一声掩上,年羹尧极为感慨,对年娇嘘寒问暖,继而一笑,开始叙说四川的所见所闻。
他问年娇过得好不好,年娇说好,年羹尧欲言又止,终是开口了:“妹妹,你这衣裳……”
年娇说起这个就委屈,她压低声音:“是谁和你说王爷爱好淡雅,不喜花花绿绿的衣裳和首饰的?”
年羹尧被问得猝不及防,他逐渐意识到了什么,皱着眉回答:“阿玛自从致仕,与京城同僚都有往来,何况我们家划到四爷门下之后,情报来源便更多了,故而绝不会错。”
原来还有阿玛的功劳。年娇气势弱了一半,瞪他:“胡说,王爷明明喜欢我穿鲜亮的颜色。”
年羹尧:“?”
年二哥察觉到不对劲了。他也压低声音:“王爷待你——罢了,你进府这么久,都没有露馅过?”
他眼底的不相信是那么的明显,年娇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认认真真反驳道:“怎么可能。只有吃猪蹄的时候,被不小心发现过一次,可王爷是个好人,非但没有训斥,也没有收回我的小厨房,还送我鲜亮好看的衣裳布料,接下来还有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