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主子自说自话,旁人没有半点插嘴的余地,贴身婢女:“……”
最为沉着的还数钮钴禄氏。
她接待了前来串门的耿格格,耿格格明显也是高兴的,尽管王爷的宠爱落不到她身上,但如年侧福晋这般的美人被冷落,总是叫人心里舒畅。
耿格格也知晓四爷前些天来过一回东侧院,却是看了看弘历就走,她可惜于弘昼没能见到阿玛一面,但实在无法怨怪钮钴禄格格——被王爷训斥,钮钴禄心里该有多难受?
她悄悄对钮钴禄氏道:“我觉得王爷那般对你,与年侧福晋脱不了干系。她失宠了,也算是给你出气……”
钮钴禄氏眸光一暗,谨慎地摇头:“猜测罢了。我还需叫人备一备礼物,改明儿前往栖桃院一趟。”
耿格格吃惊:“去栖桃院?”
见她不解,钮钴禄氏温声转移开话题。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无子的年侧福晋,事实上与她没有什么争端,为四阿哥计,她也要动身一趟,前去示好。
指不定日后就有大用……
钮钴禄格格耐心地等到第二天,叫如梦拎了一个草编盒子,里头装着手工的荷包、香囊、刺绣等物,都是她一针一线做出来的,方能彰显诚意。
谁知遇见了那样令人心惊的一幕!
她眼睁睁看着年侧福晋在院前,又是撒娇又是甩脸子,不仅言语冒犯,动作更是大胆。可王爷丝毫没有不耐烦,恐怕怒意都是装的,像是习以为常,连抓住年侧福晋手的举动,都透出些许无奈与温柔。
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钮钴禄氏手一松,拎着的草盒摔在了地上。
她像是做了一个噩梦。
谁能想到呢?
谁也想不到王爷与年氏的相处模式,竟是,竟是……她浑身颤抖起来,这王府上下,还有别人的活路吗?
什么三阿哥,四阿哥,哪能比得过日后年侧福晋肚子里生出来的那个!
被察觉之后,钮钴禄格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行礼,怎么拿起掉落的草盒的。在她身后,婢女如梦不住地哆嗦着,想必亦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四爷皱起眉,淡淡望了过来,冷肃的情态与平日没什么两样。
“回去吧。”他道,“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钮钴禄氏缓缓福身:“是。”
……
见主仆俩逐渐远去,年娇有些慌张。
她在老板跟前,和在大众面前的表现截然不同,谁知道会露馅得这样猝不及防。
年娇期期艾艾:“怎么办,钮钴禄格格发现了我的真面目。”
四爷有些想笑,她还有真面目可言?
面上平静道:“不怎么办。”
年娇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