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惩罚或是奖赏,任何人都不能越过她主母这个门槛擅自行事。
婆母不会不记得有这样一个规矩,她明摆了就是要先斩后奏,一箭双雕。
一来惩处了她的眼中钉,二来压了她这主母的势。
如今她今天妥协,或是直接躲起来不问此事,明天全府上下就该传出她这个主母懦弱无能,只能依附婆母一说。
她虽怕婆母继续刁难她,但更怕这流言蜚语传得飞快。
权衡之下,她必须把人要回来,自己关起门来管教。
素莺本想继续煽风点火,偏沈思琼已无心再听下去,直接把手里的方子塞进她手里,让她按照方子上的要求,把香料备齐。
她今晚便可以试一试,若是成功了,制成香丸,日后也能带些给妹妹们试一试。
不过,今日一事还没了结。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素喜便带着青儿来了。
刚一进门,青儿立马麻溜地跪下。
“夫人,奴婢知错了。”
沈思琼的目光如利剑,狠狠划过青儿的脸,“错哪儿了?”
青儿吓得浑身发抖,“奴婢不该冤枉洛氏。”
“错。”
青儿扬起头,睁眼了眼,“请主母指示。”
沈思琼冷哼道:“你错在,明知主母是谁,却当众巴结外人,是为不敬。”
沈思琼心里清楚,青儿是婆母安插在洛屿泽身边的人,起初她也想善待青儿,好在婆母那里得一个好名声。
如今也没这个必要了。
无论她做什么婆母都看不顺眼,倒不如先把自己后院的人管好,省得之后生出事端。
青儿被罚跪两个时辰的事很快在韶光院传开。
青儿自觉脸上没面,罚跪时间一结束,就钻进自己屋里了,整整两日都没出来闲逛。
除去青儿一时,沈思琼也思量着给洛雁一个正经侍妾的身份。
说是外室,其实也是养在洛府里,只是不在韶光院罢了。
这般的理由虽能讲得通,却有些牵强。
原以为她此番提议会征得洛屿泽夸赞,怎料他却严声否决,“洛氏卑贱,配不上这侍妾之位,这般就好。”
沈思琼难得反驳,“爷,您就算只拿洛氏当个玩意儿,也得给人家一个正经的名分。女人的风华就这么几年,等到她人老珠黄不讨爷喜欢那日,没有这身份,只怕她都活不下去。”
沈思琼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的,这后院的人肯定会越添越多,到时候她不仅要将后院之人约束好,也要开始着手打理田庄、商铺的事,还有丫鬟下人,也是要她亲自调教才用得放心。
等日后有了嫡子嫡女、庶子庶女,她还要担起管教子女的任务,平日还要上门过人脉,节日的时候还要准备宴席事宜。
也不能做到面面俱到。
但是她心里也清楚,自己替洛雁说话,并不是她对她的态度有所改观,而是站在主母的角度上,宽待所有懂事的妾室,是她的责任。
洛屿泽也没同沈思琼多说,只撂下一句:“旁人你随便安排,我不管,但洛氏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