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已经近黄昏,有些小兵开始燃了篝火,隐约能见到火焰蹿蹿。
我欲出帐,“要是没什么事,我去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要帮忙的。”
他叫住我,“你就呆在我帐里,莫要随便走动。”他顿了顿,语气稍软了些,“而且,我这有伤,也算是要帮忙的。”
我掉头走过去问他,“你要喝水么?”
“不用。”
“要吃饭?”
“晚些时候再用罢。”
“要更衣?”
“……”
“要如厕?”
“……”他一脸茫然地望着我。
摊开手,“你什么都不要,我帮什么忙?这不是占位子么……现在人手也紧……”
他顿了顿,柔柔地望着我,“要你。”
浑身上下抖了三抖。有闻说男子打仗,行军时间太长,沾不得女色,便会难耐了些。我摸了摸下巴,“咳咳……江洲这时候战乱,怡香院怕是不做生意了。你再不,忍忍?”
他将那柔柔的目光尽数收了回去,垂眸,看不甚清楚表情,只能瞅着脸上那道深色的血痂,一副好皮囊莫不是要留下印子。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层皮,何况是这么好看的一张脸。顿时起了善心,用帕子沾了水,“你那脸上划了道口子,擦一擦,再上点药,别留了疤,那是不大好看。”
他抬眼瞧了瞧我,“那行。”
我凑过去,用帕子拭了拭他那血迹,侧面来看,更是觉得孟杼轩这张脸长得,唔,怎么说,天生尤物啊。不由得啧啧叹了两声,“你这脸长得真是不赖,若要是个女的,那也挺有国母相。”
他皱了皱眉头。
我站在他的角度上思索了一番,若是有人说我长得有国父相,那我定是不乐意的。推己及彼,许是我这个说法伤了他的心。
我婉转了些,“我的意思是说,你长得很好看,就算变成女的,连后宫三千的皇帝都会被你折服。”这话很是曲径通幽,他既是个读书人,那肯定是能明白我字里行间洋溢的赞美之意。
拭完,依着他的意思挑了管药膏轻轻揉揉地抹在他面上,因着靠得近,他面上的细细纹理我都能数得清楚,抹好那药,我顺势轻轻吹了吹,却不想,他突然脸一扬,我那嘴将将就蹭到他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