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说无益,引狼出洞,我望着她,“那你和你家公子说,我等着他,不见不散。”
和画荷走出飞天坊,我从怀里掏出那张天行符,揉成一团,放在脚下狠劲跺了跺。桃花没开,倒是被人采花了。
压着火气回到府里,恰好碰上孟杼轩从书房里走出来。他见着我,柔声问道,“你方才夜里去哪了?”
画荷在旁边拉了拉我的衣袖,示意我瞒着夜里的事。她答道,“二公子,我带表小姐出去逛了逛夜市。”
我此时心中火气仍未消,找不着东西泄火,直直地盯着他,“土灰你葬哪了?”
孟杼轩有些莫明,他稍稍皱了眉头,“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拜祭土灰,你把它葬哪了?”
他有些无奈,“千织,土灰在清洲的时候就噎死了……”
我语塞,想了想说,“那在清洲哪?我回去的时候看看去!”
他抬手拧了拧额头,“……不记得了。”
我郁郁,想到夜里莫明地被人轻薄,还被人拿了扇穗。转念,又想到当初同甘共苦的土灰现如今“死无葬身之地”。心头一急,竟是有些哽咽,那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我拿衣袖拭了把眼泪,转身往自己屋里疾步走。
他从后头拉住我,走到我跟前,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蹙眉轻声道,“怎么哭了……”
我推开他,往自己屋里走。
他一把揽住我,轻轻用手去拭我的泪,柔声道,“是我不好……别哭……”
我从他怀里挣出来,抹了把眼泪,心中气急,索性大声对他道,“你害我不够,还要害死土灰!死了也不让它安生……”
他有些怔忡,“……我怎么害过你?”
自打那夜里他派人给我下了哑药,以后好些日子我都让自己不想那日发生的事情,不想那月老符,不想他为何要毒哑我,权当这件事没有存在过。但现如今伤疤揭开,却仍是血淋淋地,剜得我心中揪痛。
我抚了抚心口,反问道,“怎么害过我?你自己不清楚么?当初是谁口口声声说要护着我?嗯?”
他闻言愣住,望着我,眼光闪烁,轻声唤了一句,“千织……”
我心中悲壮,向他走近了一步,“我那时候对你掏心掏肺,想着你的模样都能笑一晚上。你呢?你和沈妩山盟海誓的时候可是想过我一丝一毫?”
越想越气,那眼泪愈发脱了线一般,我指着他道,“你若是心里没我,又为何要来招惹我?!”顿了顿,“还是说,你便就是欢喜看我为你着迷的样子?”
他眉心扭得更紧了些。
“你骗我!从头到尾我就彻彻底底是个傻子。你怎么不索性杀了我算了?毒哑了又有什么用?是想让我不把这些事说出去么?”视线模糊,我拍了拍胸脯,哑声道,“你放心!我,尹千织,就算现在能说话了,也不会在外头对人说我认识你。中书令大人,一定不会薄了你的面子。”
他迈近了一步,拉住我,“你在说什么?你说是我毒哑你的?”
挣开他的手,咬了唇,唇上有些咸,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冷哼道,“现如今,你又在做什么?你便是想再招惹我一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