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年摸了摸他的头,“晚上分糖,我的糖多分你一个。”
听三哥这么说,苏小四脸上的愁云消散了一大半,笑嘻嘻道:“三哥最好了!”
说完,他还忍不住激动地原地蹦了几下,口袋里装着的干瘪果核掉出来好几个。
林玉兰猛然看见地上熟悉的果核,一张脸瞬间拉得老长。
好哇!之前砸自己的小王八羔子原来是苏小四!
被丈夫骂是恶婆娘
林玉兰心里有怒气,也有怨气。
这怒气是对苏小四的,而怨气则是对整个苏家的。
本以为苏建民被抓去劳改后,她家的好日子就来了,哪成想……
“听说没有?是洪市长亲自想办法帮苏师傅洗脱嫌疑,从农场救出来的。”
“哎哟,苏师傅他居然连市长都认识,太厉害了吧!”
最近这几个月,楼里家家户户没有不聊苏家的。
其中张红梅逢人就说苏家这是否极泰来,以后肯定好运连连。
夸完苏家,她还不忘嘲讽,“有些人呀,就是鼠目寸光,大家这么多年邻居,人家家里出了一点事儿,不帮忙想办法,就只晓得在那里落井下石哦,什么东西嘛。”
她这话里说的人是谁,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是不点破。
林玉兰听得生气,把菜盆往水龙头下面一放,也不说话,就板着脸。
等张红梅走了,好些人走上前安慰她,让她别往心里去,说红梅姐性格就那样,没恶意的。
“哼!我又没开天眼,我当时怎么知道苏师傅他那鱼是钓的还是偷的?”说这话时,林玉兰摆出委屈的样子,还用袖子抹了抹眼泪。
楼里的女人们基本都是和事佬。
她们平时虽然都爱说闲话,但轻易不得罪人,当着张红梅是一种说辞,当着林玉兰的面又是另一套说法。
“哎呀,这事儿过去了,你就别再想了。”
林玉兰吸了吸鼻子,眼泪鼻涕抹干净了,一边洗菜,一边压低声音八卦说:“也不知道张红梅得什么好处了,一天到晚给苏师傅一家人戴高帽子。”
有几个看不惯张红梅的也跟着附和,“可不是吗?我听得都烦了,她还天天说苏家的小锦宝是福星,她要常去沾沾福气呢,好不好笑?”
“哈哈哈,什么福星啊?一个丫头片子,”林玉兰把菜上的泥冲干净,说,“要说福星,也得是个男娃娃啊。”
“对对!生男娃儿才有福气呢!”
女人们说笑中,林玉兰抱着洗好的菜回到家,看见她老公许强和张红梅的男人刘二坐在一起抽烟,抽的是最便宜的卷烟,没有滤嘴的。
刘二吐了一圈烟雾,感慨说:“我今天才知道苏师傅家里多出来那小子是卫生总院院长的儿子,从美国回来的,好像现在还是医科大的教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