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伟鸿手一抖,鱼线在水面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一条银白色的鱼儿摇头摆尾离开了水面。刘伟鸿拿住了鱼线,那鱼还在不断挣扎。
“呀,这条鲫鱼很肥呢,怕不有三四两重。”
唐秋叶兴高采烈,马上动手掐住那条鲫鱼,小心翼翼地放进水里的丝网之中。通常池塘里不会有这么大的鲫鱼,水库之中就比较常见。
刘伟鸿装好鱼饵,又将钩子下到了水里。唐秋叶下到水边,洗了洗手,却不再伏在刘伟鸿背上,也拿了个马扎,在刘伟鸿身边坐下,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双手挽住他的手臂,一副很陶醉的样子。
“伟鸿,我听人家说,你家里是做大官的,是不是?”
唐秋叶忽然开口说话了,问道。
刘伟鸿一怔,抛开了心猿意马,反问道:“听谁说的?”
“大家都在说呢。说你家里是中心市的大官,到我们农校,是来镀金的。过不了多久,就要回去了。也做大官,是不是真的?”
唐秋叶松开他的手臂,很认真地望着他,毫不掩饰眼里焦虑的神情。
以刘伟鸿现有的条件,她都已经觉得自己配不上了。如果刘伟鸿家里真是做大官的,那还得了?双方地位相差太悬殊,唐秋叶连接近刘伟鸿的勇气都不会有的。问题是,她已经完全陷进去了,万一传言是真的,刘伟鸿一拍屁股,回了中心市,自己可怎么活?
“怎么会有这种说法的?”
刘伟鸿没有急着承认,也没有急着否认,倒是对传言的起因比较感兴趣。
“我也不知道啊,就说上次朱校长去大宁给他女儿拉关系,跑了几天都没有眉目,最后还是你打了个电话给解决的,听说省里的官都对你很客气……”
唐秋叶努力地想着,要理清楚脑子里的思路。她看得出来,刘伟鸿对此事比较在意。
刘伟鸿一听就明白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估计是司机小谭终于忍不住和别人说了这回事。
刘伟鸿笑了笑,说道:“没有那么神奇。就是我妈和卫生部的一位领导以前是同学,一直都有些来往的,打了个电话,人家肯帮忙呗。”
“真的,那你妈……阿姨是做什么的?”
“医生,在中心市三零一医院做医生。”
“呀,那可是了不起。”
唐秋叶说道。她也搞不清楚三零一医院是个什么性质的医院,只知道能做医生的人,肯定也是知识分子,读了一肚子的书。也要那样的女人,才能生下刘伟鸿这样的知识分子儿子。
听说刘伟鸿家里不是中心市的大官,唐秋叶便放下心来,安心陪着刘伟鸿钓鱼,听刘伟鸿说一些城里的故事,倒也开心。上午的收获不错,钓到了两条鲫鱼,一条七八两重的草鱼。唐秋叶兴高采烈,拿了鱼回去,做好了午饭,再给刘伟鸿送到“工作地点”,大快朵颐。
到了下午,钓鱼的人就多了起来,唐秋叶便不敢紧紧腻着刘伟鸿了,也一本正经地钓起鱼来。如果有些犯困,就躲到“小房间”里小憩了一会。谁知没过多久,竟然有一个钓友,也发现了这处“风水宝地”,搬了个小凳子,在不远处坐下,垂钓起来。刘伟鸿觉得浑身不得劲,四点来钟,便收起了钓竿,和唐秋叶一道,提着两条鱼,有说有笑的回到了农校。
“秋叶,你可回来了,你去哪啦?”
刚回到宿舍楼,迎面就碰到一个女子,高声说道,声音之中,颇有不满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