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够怂的”,林熠被他臊眉耷眼的颓劲儿逗乐了。
“不是怂,是周泽给得太多了,他把我当最好的朋友,不管是钱还是力,只要我要,他一定给…”
闭眼吁出口长气,ark偏头看着林熠认命地说道:“说道底还是怂,觉得他对程续执念深,觉得自己没希望,害怕表白后两人连朋友都做不了,真他妈怂。”
痴想的爱情没了,就连披着兄弟的外袍聊以慰藉的亲密无间也随着周泽和程续的复合烟消云散。
酒精开始上头,长大以后从没哭过的人,竟在这一刻想要痛哭一场,ark摘下眼镜,捂住眼睛,靠大口的喘息抗衡酒精带来的失控情绪。
一直沉默倾听的林熠,终究不冷不热地宽慰,“想哭就哭,我不笑话你。”
……
不知过了多久,ark松了捂在眼上的手,俯身端起茶几上的酒杯不管不顾的一口喝了个尽。
包房的灯光冷暗,落在他的脸上不剩几分光明,倒是看不出刚才的他到底是哭了还是没哭。
林熠突兀咳嗽两声,“你刚才喝的是我的酒。”
ark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脑子虽然远不如平日,但并不妨碍他条件反射般回敬他一句,“不要急,再喝两杯,我肯定吐出来还你。”
林熠有被他恶心到,亦或是恐吓到,蹙眉问,”你他妈不会喝多了真吐吧?“
ark嘿嘿一笑,“难不成还吞回去?”
有强洁癖的林公子像是被他的话里污浊蜇了一下,骤然起身。
“再陪我会儿,我错了,不说这些了”。
ark一把拽住林熠的小臂,仰头用一种可怜兮兮的神情看着他,“实话讲,我从来没有喝多过,每次喝酒都克制着,生怕过量就纠缠周泽,暴露了自己对他的痴妄。”
不知是因为这个人现在看起来实在太可怜了,还是因为看到这个人的这副样子,能让林熠短时间的忘却自己的心痛和无奈,本想抬腿就走的人按服务铃让服务生换了新杯,倒上酒,又坐了下来。
……
喝了酒的ark既可怜又很烦人,平日里舌灿莲花的人,此时嘴里滚来滚去的都是失去挚爱的痛苦和没有表白的懊恼。
不知是不是最后这杯酒激发了他大脑里封存的邪恶,说到最后,这人竟是拽着林熠打着酒嗝问:
“我和周泽是兄弟,我是不能对他使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的…
但你个无恶不作的资本家,怎么能放过程续?
给他下药啊,把他关起来啊,关到他喊你老公为止…”
林熠一把甩开他的爪子,心烦意乱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这酒让他本不消停的胃一瞬烧了起来,连脑子都有了热意。
他是万恶的资本家,还对ark嘴里这个人有着强烈的占有欲,所以,这些事儿,他不仅想过,也真的实施过…部分。
在美国的时候,他是真给程续下过药的,控制得很好的剂量,能让人毫无知觉两小时,程续被扒得精光拍了一组“写真”。
他可以用这组照片刺激周泽,也可用来威胁他:如果不想在网上观赏到高清□□的,永远别想再靠近这个人。
他也可以把药的成分稍作调整,压着人把一直想干的事儿全干了。
直到现在,他依然能清晰记得当时的情景和自己的心情。
一身硬骨的人,无声无息躺在那里,他给他盖上被子,反复抚摸他的脸,极贪婪的手却未曾有更多的逾越。
不想侵犯,只想这么安安静静地看上两小时。
因为过早的磨砺和仇恨,他的心早已变成一块岩石,为了自己的开心和不开心他从不吝于残暴和诡计。
但程续这个人,就像一颗顽强的种子,不知借着哪股春风,硬生生在这石缝里发了芽,生了根,不知不觉便盘根错节变成了他心里唯一的温柔地儿。
他始终是不忍心下狠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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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先机
离开江中去北京的前一晚,程续约柳琪在楼下碰头。
熙熙攘攘的夜市,两人挤在人群里漫无目的地遛达,不过几百米长的街,一圈又一圈,遛得柳琪满心疑窦:
明明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这既不像要说yes也不像要sayno的架势,很不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