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莫要再说。”
靳言抬手,打断对方。
“古茗!还不速速将人送走!”
靳言传音入密,一声令下。
接着,他转头看向身后的侧门,没有在那里看到古茗,反倒看到一个他万万不曾料到的身影——
林澹扒在门框边上,死死地盯着远处那年轻修士怀里的一整箱灵植,眼珠都恨不能瞪出来。
他拿手背擦掉嘴角的水渍,觉得自己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这宫殿太大了,那年轻修士离他有几十米远,林澹其实根本看不清对方的动作和神情,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还有两人回荡在这宫殿里的对话——
原来,刚才那样看似平平无奇的几句话,就能收获一整箱的灵植?
这……竟然有这样的好事?!
直到阮蛟被古茗带着离开寒玉宫,林澹都陷在内心的震惊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你杵在那里做什么?”
一道冰冷的声音,在林澹脑海中响起。
林澹一个激灵,知道这是那位高高在上的靳掌门给他传音入密了。
林澹不敢僭越,也不敢随便进去,就跪在那门槛外头,高举起手中托盘,
“尊上,我、我来送灵植的。”
靳言的眉头拧起来,
“站那么远做什么?进来。”
林澹闻言,没有动,依旧杵在侧门的门槛外头,左看看,右瞅瞅,犹豫着。
他刚才看到那年轻修士不管是送药还是回话,都是直接跪在离那床榻几十米远的地方,看起来,这位掌门尊上的安全社交距离,应该至少有五十米远,离得近了,恐怕……就不太礼貌了。
所以,林澹不太想进去,他想回一句,尊上,您看,要不然,我就在这门外边说话吧?
然而他尚未来得及开口,倏地,背后莫名刮起一阵冷风,冷风卷着林澹腰腹,推着他飞身进入那空旷的宫殿内。
“哎哎哎。”
林澹被推得趔趄着往房间里飞,悬挂在房间内的白色纱幔,一层一层从他身边掠过,打在他脸上,让他被迫垂着头,眯着眼,抬起手臂护住怀里托盘上的灵植。
感觉到周身凌冽的寒意猛然变得浓重,林澹慌张抬头,发现自己眨眼功夫,竟然已经踩在了人家堂堂掌门床榻边的玉石台阶上了。
此时林澹的大腿离那榻边的雕花扶手只有一步远了,要不是那床榻边上挂着好几层绡纱,他现在恐怕连那位掌门尊上的眼睫毛都能一根根看得清清楚楚。
当然,林澹一个练气期的肉眼凡胎,隔着几层厚实的绡纱,自然是看不清掌门尊上的样貌的,可是靳掌门一个渡劫期大佬,区区几片纱幔,完全不影响他将身边人看得清清楚楚。
墨绿色的束腰长衫,玉冠束发,额前掉落几缕碎发,微微遮住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