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离开后,君御炎没让施公公进来,自己脱了鞋袜,将伤腿泡了进去。
一股莫名的情绪如同此刻温热的水,将他心腔笼罩。
第二日,慕容九没去赴二皇子的约,她在药房里捣鼓了一天,终于将药膏制好,因着害怕君御炎问她孩子父亲的事情,她便让春桃给他送了过去。
珍珠急得不行,她怕她办不好二皇子的事,被二皇子嫌弃。
等春桃一走,她就连忙上劝慕容九:
“小姐,奴婢知道你心里不高兴,可是替嫁这件事,是侯府的错,与二殿下无关。二殿下一心想见您,您这样一直把他晾着,二殿下会伤心的,您忍心吗?”
珍珠觉得慕容九是在跟二皇子怄气,可能自以为有了身孕,就能使小性子拿捏二皇子。
殊不知二皇子不过是看中她的医术罢了。
可珍珠不想办事不力,她见慕容九不说话,又劝:
“奴婢听闻皇后要给二殿下选妻了,您就不担心吗?你才是二殿下喜欢的人,您肚子里的,是二皇子的孩子啊。只有您嫁给二皇子,您肚子的孩子才能名正言顺,小姐,您可得好好想清楚!”
她看见慕容九长长的羽睫眨了一下,以为说中了心思,嘴角勾起,再接再厉,小声道:
“您肚子里的,可是皇长孙啊,倘若二殿下将来当了皇帝,您的孩子就是太子……”
慕容九忽然沉声道:“珍珠,你胆子大了,什么话都敢往外面说。出去跪着!”
珍珠察觉失言,捂住了嘴,“奴婢知错,以后不说了,您别罚奴婢啊。”
“去院子里跪着!”
珍珠脸一白,院子里下着雨啊。
“你可以不跪,但我这里,容不得你了。”
“奴婢跪!奴婢这就去跪!”
珍珠冲了出去,扑通一声跪在了雨地里。
慕容九的脸色,在昏暗的烛光下,神情难明。
君御炎知道慕容九今日在为他制药,他从黄昏时分,手里的书页就没再翻动过,谁知等着,只等来了一个春桃。
收下药膏,春桃要走,君御炎鬼使神差将她叫住:“王妃用膳了吗?”
春桃闻言,心中欢喜,连忙回道:“用了,不过王妃胃口不太好,只吃了一点点。”
君御炎知道女子怀孕,前三个月胃口都不好。
“醉仙楼的咸菜王妃还爱吃吗?”
春桃点头:“咸菜已经吃完了,王妃每次吃饭都会配上一点。”
君御炎立刻喊来施公公,让他亲自去醉仙楼一趟。
春桃嘴角往上翘,王爷对小姐真好啊。
“那奴婢先回去了。”
“慢着,你,你回去告诉王妃,本王今晚过去就寝。”
春桃闻言,高兴的瞪圆了眼睛,满心雀跃:“是!奴婢这就去!”
自从京城下雨,王爷就没有再进过栖云院了,有些嘴碎的下人还说王妃遭了弃,说得可难听了,要不是王妃不想追究,她非得去撕烂那些人的嘴。
春桃高高兴兴回去了。
君御炎面具下,耳尖微烫。
他今天不是像以前那样,只去走走过场,他准备在栖云院留宿一晚。
慕容九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他得让孩子更加名正言顺的生下来。
他打开衣柜,问暗卫:“本王今天穿哪件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