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去:“放心。无碍生死。”
一阵清风拂过,叶棠玉睁眼时,院子里已无旁人。
“借运?”叶棠玉伸手摸向被笔点中的额心,”容与,你听说过吗?“
“并未。”容与从院外而入,“原来这就是当年拜师的真相。”
叶棠玉挥手,在半空中用灵力凝出一面水镜,抬眼望去,冉流筝因才睡醒的缘故,脸上红扑扑的,从面相上看,看不出什么不妥。
"世上真的有笔,可以借走别人的气运吗?"叶棠玉看着镜中冉流筝的面容,“一借十五年,若是真的,这是在改命。”
“这梦中投射之事,虽与仙山有一定偏差,但重要之事不会更改。”容与答道,“这场梦快到尾声了,阿玉。”
叶棠玉抬眼看向容与。
一息之间,容与便变回了他自己的样子。
“我已不像一开始那般受制于梦中,梦境之力在衰退,阿玉,是否真有这种笔,我们很快就能当面问问了。”
“不过。。。”容与话锋一转,“阿玉,在你眼里,七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虚伪冷情,自私自利。“
叶棠玉想起方才借运之后,七皇子问那仙君,庄流筝会如何?这样的人,问这一句,大约只是事情了结后,来装点一下自己并不存在的善心罢了。
“你是说,梦醒之后,七皇子会知道我们知晓了他借运一事,对我们不利?“
容与眼中泛起笑意:“没错。阿玉,你会对他留手吗?”
叶棠玉正色:“若他对我们出手,我自然不会。”
“那便好,到那时,烦请阿玉多护着我。”容与笑意更深,“我旧伤未好,莫说金丹,如今连对上个炼体境都有麻烦。阿玉别嫌我拖累。”
“伤得如此重?”叶棠玉有些意外,来招摇仙山前,见容与御剑时,灵力运转没有什么问题。
“许是入梦以后,受了影响。”容与说着轻咳了两声,“阿玉记得,梦境散后,梦境之主会最先醒来,想必届时因为是逐月仙山弟子之故,会先一步杀我灭口,还望阿玉一定要尽快醒来,救我于生死之间。”
月色之下,容与一身白衣,虽说着生死之事,但神色之间并无慌乱之色,看向她的眼神像是春光,又轻又柔。
真是好颜色。
叶棠玉不合时宜地心口喟叹。
“好,我答应你。”美人之托,她自然不会推辞。
“就先谢过阿玉救命之恩了。
同样的月色之下,七皇子浑身是血地站在招摇仙山后山处,心中惊惧不已,整个人浑身打着颤,月光撒在身上,也只觉森冷万分。
面前一片狼藉,古树倒地,枯枝乱叶满地,一只灰棕色的狐狸正死不瞑目地看着他。
“果真是好气运。”
十步之外,仙君立于古树之上,赞道:“遇见千年修行的凶兽,本是必死之局,却误打误撞闯入母狐的地盘,母狐为护子,竟以命相搏,本不该是对手,但又恰逢今夜月圆,凶兽力弱,竟也重创于它,真妙啊。”
“衍书,你现下可动手,将那母狐之子内丹剖出,与你日后修行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