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九曜星府可勾连天地,体悟天道,不知在刑天之后,体悟可有变化?”锦觅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罗睺星君眉一轩:“问得好,变化颇大。”
“锦觅斗胆一猜,是否由‘天道’入了‘情爱道’?”
“哈,你说呢?”罗睺星君微微挑了挑眉,反问道。
“看来锦觅揣测不错。”
“你很大胆,”罗睺星君看了一眼锦觅,尔后将目光落在了微微收紧了握着锦觅之手的润玉身上,“不用紧张,本星君最多起了收个义女的心思。”
被戳破心思润玉耳根微红,强作镇静之态:“星君不必顾忌,请放心直言。”
“正是,锦觅因缘际会得一灵宝,名曰‘紫炁’,至于其用——斗胆请星君一试勾连天心。”锦觅催动紫炁,暂蔽天机,紫炁虽为灵宝亦受天道辖制,只可蒙蔽推算,不能直指其源,直撄其锋,因而无法直接对上“天道”。
“紫炁……生于晦朔,助月为明,是为景星,”罗睺星君唇线微勾,“这灵宝如舍妹一般,有个好名字。景星者,德星也,其状无常,常出于有道之国。”
说罢,罗睺星君凌空一指,闭目诵咒:“初曰通炁,次曰通神,终曰通灵。万通成真,道备登宸。”
片刻后,罗睺星君豁然睁眼,笑道:“后生可畏。还有什么问题,一道说来!”
穗禾见此情境,眉头微锁:“星君方才不愿直言,是否存了考校心思?”
罗睺星君对她眨了眨眼,微微一笑,漫天星辉如画卷一般落在他的眉间发梢:“无可奉告。”
穗禾点了点头:“谢星君赐教。”
“敢问星君,天魔何异?”锦觅沉吟半晌,问出心底最深的疑惑,她亲身所历,全息所见,天魔之别好像只是灵力所属的区别,与心性与其他无异,这不应该……
此外,旭凤作为手上无数魔族性命的天界战神,在仍是火神之时为追穷奇竟可以深入魔族不被察觉,润玉尚可说声名不显,鎏英行事如此张扬,与旭凤那一战有心人应是人尽皆知,后来又去借陨魔杵,调查前魔尊遇害之事,竟然能分毫无伤?鎏英上天恳求天帝派人彻查魔尊遇害之事也极其可疑?
她甚至怀疑,在现下魔尊还未遇害之时,或许太微与魔尊是有默契的。
旭凤在复活后竟能毫无障碍地堕魔,心性功法实力几乎无差,魔族以他为尊也十分痛快,真是奇哉怪哉,就算是天道偏爱,也着实太偏爱了吧?
罗睺星君深深看她一眼:“上古有言,魔自爱欲生,仙从道中来。仙神有别,明悟道心晋上神,体悟大道飞升上清天。魔者,食血肉噬神念,至阴至诡;道者,匡正道济贫苦,至纯至善。”
博览群书如润玉见多识广如穗禾和经历了异界的锦觅听闻罗睺星君之语皆是满面震撼,若真如罗睺星君所说,魔界乃是至浊之地,天界乃至清之地,那么,被天界和魔界分别选择的仙神与魔族,修为低微者不应该在踏足对方界地之时至多有不适之感,而是无灵宝护身就会被彻底对立的仙魔二气撕裂,天魔之争则应是善恶之争,而不是如今这般,只是权势之争。
罗睺星君见他们神情忽萌生了几分趣味之感,他话题一转:“太初有道,化生阴阳二气,清浊自分,便有了天魔二界。这等常识,想来六界无人不知。阴阳交感氤氲相合,诞日月星辰花鸟虫鱼世间万物,善恶正邪自分,而后万物修行,因循本性,修出了神仙妖魔之分,后有有了血肉之躯的凡人。你们读《六界通史》时,难道不好奇,为何神仙占了天界,魔族独占了魔界吗?难道魔族不歆羡天界独占九霄吗?明明现今的他们踏足天界只是微觉不适,假以时日,未必不能转魔气化为灵气。你们说,为何上古从未有天魔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