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朗,你想换工作,可以找我,不用这么低三下四的求他们。”
游书朗心里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站起身向门外走去,并沉声警告:“樊霄,我需要冷静,不要跟着我,不然我一定会做出让你后悔的事情。”
樊霄深眉紧锁,手指握得咯咯作响,却也不敢贸然跟上去,只隔着步远远随着。
刚出了包房的门,他就看到游书朗被一个中年女人截在廊下。
女人珠光宝气,倒也不显得老气横秋,还有几分犹存的风韵。
樊霄捏着火柴盒,不敢近前,却蓦地看到,女人抬起一手,摸上了游书朗的脸颊。
“别躲。”站在灯下的女人对游书朗说道,“后面直勾勾看着你那个是你男人?陆臻说伤你很深的那个?”
游书朗面有尴尬,僵直着身体说道:“史总,你这是做什么?”
女人是陆臻得罪过的资方,几个月前,游书朗曾带着陆臻给她赔过罪。
“帮你教训教训他。”女人的手滑到游书朗的颈子上,拇指微微摩挲着那里的皮肤,“看你这神情,肯定是又被他欺负了,我帮你气气他,让他吃醋。”
游书朗苦笑一下:“史总,我是gay,我们之间也没这么简单。”
“gay怎么了,好多gay还不是出来骗炮?”女人倾身附在他的耳边,“不管有多复杂的纠葛,只要他还在乎你,让他吃醋,就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身后的男人终于按耐不住,带着危险的气息缓步而来。
樊霄捏着不成形的火柴盒,擎着面具一般的笑,用一双幽冷的眸子罩着游书朗:“送花的未名人,新公司的小老板,深情的同学,还有这个光鲜亮丽的富家姐,游主任,你到底撒了多少情网?是不是只有我,像傻子一样,被你网得最深,骗得最久?”
女人看着脸色苍白的游书朗,抢在他之前开了口,柔软白皙的手顺着游书朗的肩臂一路滑到掌心,握住:“游游,今晚跟我走好吗?”
游书朗听到了火柴盒破碎的声音。
他说:“好。”
你死我活
街心广场上的喷泉向来守时,旁边火车站悬挂的巨大时钟每走过一圈,它便开启一次。
水柱高低错落,自产自销了一道彩虹。四溅的水汽,包裹着轻柔的音乐,以及孩童们的笑声。
一个皮球滚到游书朗脚下,他抬起一只脚踩在球上,微微躬身,向对面的男孩儿竖起一根手指,两根,三根,脚下轻轻发力,将球踢了回去。
细碎的额发被湿润的流风吹得微微浮动,深邃的眼中都是温柔的笑意,短暂的掩盖了男人身上浓重的疲惫之色。
“书朗,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可以来帮我吗?”
范青鸿坐在长椅上,目光一直未离开游书朗。
“我不想他缠上你。”游书朗将手里的面包屑撒给脚边的鸽子,“樊霄很难缠,经常做一些不合逻辑的事情。”
“这个你不用担心。”男人的声音分外沉稳,“我们做的是重点课题,资金充足,不需要第三方资金介入。他在项目上插不上手,我孤家寡人一个,怕他什么?”
男人将手肘压在膝上,倾身看着游书朗的耳尖,那里有一颗小痣,上学时就是他的留恋:“你不是服输的性格,怎么这回让这个人的弄得这么狼狈?”
“你对他…还有感情?”
“怎么会?”游书朗将脸偏向一旁,正巧看到水汽和阳光交织出的若隐若现的彩虹,缤纷的颜色就像樊霄曾经的爱,绚烂、诱人,却又是虚无缥缈不存在的,他接着说,“我没那么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