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火烧得太大了,加上天公不作美,直到天快亮时才扑灭。昔日辉煌富丽的云裳阁,现在只剩下个空架子。
云裳阁的伙计们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束手无策,一个有管事权的都没有。
等韦飞鸿和周玉得到消息,坐船抵达清源县,已是半个月以后。
望着烧得面目全非的铺子,周玉气的鼻子都要歪了,清源县分店倾注了很多的心血,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现在全成了泡影。
“飞鸿,这是怎么回事?”周玉强捺下怒气,重重看一眼韦飞鸿。
“师傅,我也不知道,临走前,我托云伯打点铺子里的事务。”韦飞鸿蹙起眉,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当务之急,要找到云伯。”
是啊,事发之时韦飞鸿根本不在清源,和他没有关系,周玉闭眼叹气,“跟我去县衙。“
魏大人喝着茶,叫衙差把失火案的卷宗拿出来,“火烧的太大了,东西全部烧光,查不出失火的原因,当时夜深,已经到了宵禁的时候,因此也没有目击证人,你们店那个叫云伯的,或许知道什么,不然事情一出,他怎么就跑了呢?”
看来衙门的人也查不出什么了,周玉在清源逗留两日后,带着韦飞鸿回了青州。
这事禀报到云绥那里,云绥发了一顿脾气,周玉挨了骂,韦飞鸿被降职,在青州分店做小管事。
周玉把这一切归咎于运气不好,对韦飞鸿道,“过上一年半载云老板气消了,还会重用你的,我也会帮你在老板面前说好话。”
“嗯,谢师傅。”韦飞鸿低头答。
周玉不知道,火是韦飞鸿雇人放的,当夜风大火起势快,加上运气好没被人看到,这计划竟被做的滴水不漏。畏罪逃跑的云伯,也恰好成了他的保护色。
韦飞鸿冷笑,眸光微闪静静凝望周玉的背影。
……
云裳阁在清源县就这么败了,败的彻底又干净。
姜掌柜是最高兴的那位,在八仙楼请客吃饭,举杯敬沈泽秋,笑呵呵的说,“没有沈家我们这些老把式死定了,你们真是我的福星,看到云裳阁失败,我就算死也能闭眼。”
“姜掌柜说笑,都靠我们齐心协力,我可不敢居
功。”沈泽秋双手举杯,笑的谦和。
入冬了,这晚上下了雪,簌簌落在院里,树梢上,院墙上,整个世界银装素裹,特别美。
安宁有了两个月身孕,晚上睡的不太好,一会梦一会儿醒,后来干脆睡不着了。
“饿了?”沈泽秋睡眼朦胧,握了握安宁纤细的手腕。
安宁小幅度的摇头,“不饿。”
“冷了?”沈泽秋碰了碰安宁的脚尖,也热乎乎的。
安宁怕痒,缩了缩脚丫子,“也不冷。”
睡意昏沉的沈泽秋费力的睁开眼,透过窗缝,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他打了个呵欠,用力的掐小臂,疼得直咧嘴。
“那我陪你说话。”沈泽秋把自己掐精神了,将安宁搂在怀中,他的胸膛很宽很厚,安宁依靠着,特别的暖和有安全感。
沈泽秋给安宁说了几个乡野趣闻,逗得她直笑,身子也没那么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