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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周沛天已经彻底回过神。
睁开眼的一瞬间,他猛然起身,一掌重重拍在案头。
殿内陈锋还没有走,他确定周沛天只是单纯的睡着之后,仍旧不太放心在内殿护卫,刚才正瞧着魏宁海轻手轻脚的,在放遮光的竹帘。
周沛天这一拍,把原本就小心翼翼的魏宁海膝盖一软,吓得咚的一声滑到了地上。
陈锋也忍不住惊疑的四面都瞧了一圈。
他一直在外护驾,分明什么事都没有,怎的睡了一觉,就让殿下气成这样?
“殿……殿下!”魏宁海吓得脸都白了。
眼看着主子的向自己瞧来,魏宁海害怕得脑子都不会动了一般,先前准备的话头脱出而出:“贺喜殿下!”
话一出口,他就已经知道不对,可出口的话又实在收不回去,没奈何,魏宁海只得硬着头皮,硬是将原本的话头继续说完。
他的恭喜当然是有缘故的。
这么多年来,周沛天的头疾发作不分时候,药石无医,不论白天黑夜,只要犯起来,不论疼成什么样,都只能煎熬着等着过去。
十几年这么折腾下来,再好的睡性都要被折腾没,殿下之前别说白日打盹了,便不犯病时,也常常整夜难眠。
魏宁海私底下一直觉着,自个主子这喜怒无常的脾性,一半是为了头疾,还有一半就是因睡不着觉闹的!
可如今,殿下已是两次在书案前便忍不住睡下。
这不是头疾已经好转的征兆?
殿下的头疾,叫多少人日日夜夜记挂在心,如今有所好转,自然是一件值得满宫欢喜的大好事。
这话原本是一点没错,可谁能料到,殿下这打盹醒来之后,非但没觉着舒服精神,脸色反而越发吓人?
魏宁海的面色发苦,觉着自个下一刻脑袋就要不保。
好在一旁陈锋也主动开口,将话头接了过去:“是,殿下睡前,头疾像是还疼的厉害,现下似乎已然无碍了?”
周沛天闻言一顿,微微垂了眼角。
他在附身苏昭昭前,额角还是阵阵刺痛难忍,附身之时,共情在苏昭昭的欢喜愉悦里自不必不说,可此刻已经回来,额角却仍旧平静的像是压根没有犯病。
此刻想来,类似的情形,上几次附身时似乎也是有的,只是前几次他头疾不算十分要紧,不如这一次这般明显罢了。
“你说的不错,的确是一桩喜事。”周沛天阴阴开口。
说是这么说,可魏宁海偷偷觑了一眼,发现主子的面色幽幽,看起来阴森可怖,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意思!
陈锋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关心道:“不知殿下头疾是因什么缘故有所好转,也不知这突然睡下有无妨碍……”
“殿下,若不然还是宣太医来瞧瞧?”
“陈锋。”
周沛天打断了对方的话。
他原本以为,自己无缘无故的魂魄离体、还能附身到千里之外的苏昭昭,这事就已经足够神异。
没想到,苏昭昭的神异之处,比他原本料想的,还要多得多。
自然,苏昭昭再神异,也不代表她方才的大逆冒犯就可以轻易宽恕!
周沛天的面上满是凛冽的阴鸷戾气:“旁的事都放下,给我去寻有镇魂之术的能人异士,京畿没有,就再往外查!不计出
16、赌气()
身,不计代价,三日之内,我要见着消息!”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没有镇魂之术,他下次也只能被苏昭昭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受尽辱没都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