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腿肌肉绷紧,向后退了点:“不记得了。”
“不用叫医生。”他说:“小伤,涂点药酒就行。”
“倒是无恙,叫医生过来给它看看,它刚刚被烧到了一点。”
丛嘉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只是转了个方向,去看无恙。
它已经伸展开,仰躺在脚垫上,闭着眼睛睡觉。
她摸摸它的毛脑袋,余光却看向林沉的腿,青黑夹杂着划痕,在昏黄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骇人。
车里很静,丛嘉没有说话,只是感觉眼睛很酸很涩,她眨了眨眼,想要将泪意压下去,就听见林沉说:“别担心。”
“我今天把他抱出来的时候,火只是烧到一点尾巴尖。”
他的声音很和缓,荡在微微冷的空气中,让人感到莫名的舒适,却也让丛嘉感到心酸。
有什么在胸腔里涌动着,想要破土而出。
丛嘉抬起头,直视着林沉,说:“林沉,我是在担心你。”
“你能不能骨灰。
“嘉嘉。”林沉的语速比平时快一些舟探过头说:“这是什么?”
丛嘉也不知道。
她将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只小熊。
是她和林沉去看冰球,最后没有买到的那只,只不过是挂件款。
还有一张卡片,上面写着:嘉嘉,圣诞快乐,永远快乐。
丛嘉打开了飞机的舷窗,厚重而灰暗的云层漂浮在身下,天空闪起几道亮光。
“是不是要下雨了?”筱舟问:“早知道再等一天,买明天那班直达了。”
他们在途中转机,透过玻璃窗往外看,窗外的乌云压在天边,广播里开始播报航班延误的消息。
丛嘉坐在候机室里想要巴结林沉的人数都数不清,怎么可能没有人给林沉过生日呢?
“我不需要他们记得。”
林沉转过头,看着丛嘉,说:“那你能不能以后也记得?”
“不管答案是什么。”他几乎像是在哀求:“你能不能一直记得?”
像是有千百条丝线缠绕拉扯着丛嘉,让她说不出话来。
过了很久,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对林沉保证:“我会记得的。”
“会一直记得的。”
~~
圣诞节的后一天,丛嘉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她没有回海市,直接从温哥华飞到了北市,开始准备接下来的签售会。
几天的奔波让丛嘉筋疲力竭,但那样难过落寞的神情。
但他们的问题很复杂,那瓶还未查证的药,还未恢复的记忆,还有很多丛嘉还未想明白,想清楚的事。
她既怕贸然答应林沉,等到他恢复记忆后,两人的关系会变得奇怪尴尬,又不想让此刻的林沉伤心难过。
丛嘉从不觉得自己是个瞻前顾后、犹豫,将小熊挂件放在手里端详。
她不知道林到一起:“怎么这么难喝?”
她站起来说:“难怪我看你没怎么喝,我去拿点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