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也就你蠢,有点钱就瞎嘚瑟,尽是处一些酒肉朋友,还蠢蠢的以为自己交友广阔,人缘好着呢。”
“我呸!那是你人缘好吗?分明是我卤的大鹅肥美,烧的烧鸡味道鲜,做的卤煮好下酒!”
陈玉梨嫌弃得不行。
“现在啊,你也只能在这小傻子头上逞逞威风了!”
徐平:“你!”
他捏紧了拳头,上头青筋暴起,瞪着陈玉梨的表情,就像是要吃人一样。
如果说,昨儿徐平说陈玉梨脸庞大,这是戳陈玉梨的痛脚,那么,今儿他走了两家好朋友的家,没有借到半分钱,反而倒贴了一袋的橘子,那这事儿,就是他徐平的痛脚了。
“我什么我?你就是没本事,就是交的狐朋狗友,你要没那两个臭钱,就是没人看得上你!”
“就是你有两个臭钱,你那些所谓的好朋友,背后也笑你人傻钱多,蠢!”
徐平和陈玉梨又吵着嘴,互相唾沫飞扬的窝里斗。
旁边,徐莳树抿了抿唇,站得比以前更直了。
在离开的时候,他看了一眼白憨儿,迟疑了下,从口袋里掏出两角钱,递了过去。
“天冷,拿去买火柴吧。”
“还有……”他抬起头,看着白憨儿,轻声道,“能不能不和村子里的人说,我爸爸妈妈吵架的事。”
这时候,火柴一盒两分钱,一封里有十盒,这两角钱,足够白憨儿买一封的火柴了。
这封口费,不可谓不大。
徐莳树低垂下眼帘,看着这被崭新的两角钱。
这钱,是他平时夹在书里的。
别人有攒火柴盒,攒糖纸的爱好,还有一些人爱攒邮票。
他的爱好不同,毕竟,他家和别人家也不同,他家认识香江的一个爷爷,他会给自己带好吃的,好玩的,甚至,他还有学校里,还有大家都没有的手表。
徐莳树喜欢的是攒钱票子,新新的,不一样版本的钱票子。
前段时间,这些钱被爸妈借去了,不过,几角几分的碎票子,那个时候的爸妈也瞧不上眼,钱也就留了下来。
想着徐平和陈玉梨吵的架,还有今儿借钱的不顺利,徐莳树心生惆怅。
那碎票子,这下,应该是能被人瞧上了。
……
许久不见对面的人将钱币接过去,徐莳树心头泛起了难堪。
他就想要关上抽屉,当做没瞧到那一抽屉的蟑螂,这样也不成吗?
为什么不成?
凭什么不成?
这是他自己家的事,凭什么说给别人听,不是吗?
徐莳树抿了抿唇,抬起头,想要质问白憨儿,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不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瞧不上他这寒酸的两角钱,想开口要四角,乃至于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