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晴虽然能一直留在城里,堂哥却因为学习不行,又不务正业后来被继奶奶打发回乡下。
堂哥回到乡下靠着关系当了个公社干部,平时没少作威作福捞好处,还以权谋私欺负女知青。
当初林婉丽之所以能截胡连胜利,就是仗着大爷爷的影响力,许诺家里不但给林婉丽安排县城工作,还能提携连胜利升职去区里甚至省里。
这是三年后林母无意中听林婉丽她娘和儿媳妇吵架秃噜出来的。
结果这么些年,连胜利虽然在县里升过职,可照他自己的资历那也是应该的,压根儿没有预想的那样飞黄腾达。
哟呵,这是不满意了啊。
哼,让你们狗咬狗去吧,我才不掺和。
林苏叶上午在家里做书包,下午就带着莎莎去学校陪读学习,给小儿子上上弦,免得他玩野了。
小岭就跟被上了紧箍咒,舒坦两天的筋骨又紧起来,上课很难受却也只得熬着。
好在第二天上午林苏叶又不陪读,因为林婉丽来了。
林婉丽一进门就问林苏叶:“连胜利是不是来过?”
林苏叶淡淡道:“妹夫路过,说讨碗水喝,我寻思你没来,家里没男人,就没让他进屋。”
林婉丽松了口气,“他没说什么吧?”
林苏叶不满地瞥了她一眼,“你什么意思?我是跟不相干男人闲聊的人吗?”
林婉丽忙给她道歉,热络地拉着她的胳膊,“姐,我可一直把你当亲姐的。你不知道,我和我小姑子聊了聊,我这一天天睡不着觉啊。”
林苏叶也瞬间愁容满面,却嘴硬,“孩子他爹不是这样的人,他们有纪律的。”
林婉丽:“纪律?呵呵,男人坏起来还管纪律?不说别人你看咱哥好了,只是个小干部呢,就因为掌握一个戳就有女知青投怀送抱的。我姐夫那么厉害,他不花花,难保女人们勾搭他啊。那女人还说姐夫跟她抱怨,你跳河赖上他,他不得不娶你呢。”
林婉丽一直认定当年是林苏叶跳河赖上薛明翊的,否则薛明翊怎么可能娶一个娇滴滴的累赘?
林苏叶脸色一下子大变,“真的?那……那怎么办?不瞒你说,我、我这两天也一宿一宿没睡觉。”
林婉丽就开始给她支招。
林苏叶:“不行,我得自己去看看!”
林婉丽心里狂喜,她就是要这个效果。
她从小就嫉妒这两个人,一个堂姐林苏叶一个亲姐林婉晴。
这两年胡成鑫成了个病秧子,眼瞅着活不过今年,林婉晴要变成寡妇,林婉丽就觉得心里畅快。
今年过年她特意去胡家,借着探望姐夫的机会打探消息,知道了不少事儿。
原来姐姐当年竟和薛明翊相过亲,可惜薛明翊太忙为人也冷冷的不甚热情,姐姐就选择了会吹口琴为人体贴的战友胡成鑫,而薛明翊似乎一直对她有情。
后来姐夫生病,薛明翊帮过几次钱,姐夫也几次说如果他真的不在了,家里有困难就找薛明翊和秦建民帮忙,尤其是薛明翊。
虽然林婉晴说她对薛明翊只有感激之情,可林婉丽却不信,她瞅着林婉晴肯定对薛明翊有意思!
她就想了这个主意,刺激林苏叶,让林苏叶去部队闹,闹得薛明翊前途尽毁,休了她,闹得林婉晴臭名昭著!
她一副为林苏叶着想的架势,“姐,你得三思,不能冲动啊。姐夫可是军官呢,要是……”
林苏叶立刻激动起来,“不行,我必须得去找他当面锣对面鼓地问清楚!他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去找他们领导!”
林婉丽忙安抚她。
林苏叶就捂着脸开始哭,再也没有上一次的淡定。她哭了两声又急匆匆地收拾包袱,翻箱倒柜要找钱和粮票,却没找到,最后崩溃一样蹲在地上又哭起来。
林婉丽心里乐开花,嘴上还安慰她:“姐,你别急,慢慢来。”
林苏叶擦擦脸,猛得站起来,“婉丽,你借姐一百块钱和一百斤粮票,等我从部队要钱回来就还你。”
林婉丽惊讶地看着她,“啊,你要这么多干什么?我也没有。你去部队就路上两天多功夫,不用那么多。十块钱十斤粮票尽够了。”
林苏叶泪眼婆娑的,越发楚楚可怜,“我也不晓得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冷不丁去了,要是他不承认一来气给我赶出来呢?我就不管了,灰头土脸地回来?那不是便宜了他们?”
她一副走投无路的样子,急得团团转,半点没有漂亮女人的优雅和淡定,就一个没文化又粗俗、暴躁的乡下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