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酥这才心不甘情不好意地将手挪蹭着递给他,搭在他手心。
封岌握住她的手,一拉一提,将人再次抱在腿上。人到了怀里,封岌也没松开手,反而是非常有兴致地一遍遍抚着寒酥的手。小姑娘家娇嫩的柔荑在覆了一层薄茧的掌下显得更加秀色可餐。
这般想着,封岌竟真的执了寒酥的手,放在面前,轻轻咬了一下她娇白透粉的指尖。
寒酥任由被他擒了手,她沉默乖顺地坐在他膝上。她垂眸,视线不由落在封岌的心口。明明他外衣穿得工整服帖,可不知道是不是她胡思乱想,总觉得他左边比右边高一些,是伤口处的纱布对不对?
“将军。”寒酥开口。
她一开口,封岌立刻抬眼望过来。
“伤……好些了吗?”寒酥问。
“还好。”封岌脸上没什么表情,“就是伤口处冷一些。”
“冷?”寒酥讶然,“那多加衣裳呀。”
“不仅衣能暖,人也能暖。”封岌望着寒酥的目光里慢慢有了一丝笑。
什么意思?
寒酥反应了一会儿,才想明白。她瞪了封岌一眼,然后俯身靠近他,下巴抵在他肩上,小心避着他的伤处去抱着他。
封岌动作自然地将手搭在她后腰,后慢慢向下滑去,滑到她臀下,放在她臀与他腿之间,让她坐在他掌心。
寒酥蹙了下眉,抵在封岌肩膀的下巴动作细微的轻抬了一下,又慢慢低下去,重新搭在他肩上。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书房里的静好。
“将军,殷蔷怎么安排?您现在可要召见她?”云帆在外面询问。
封岌沉默了一会儿,才沉声道:“让她过来。”
寒酥立刻从封岌身上起来,站稳之后向后退了一步,端庄得体地说话:“将军有事要处理,那我就先走了。”
“要不了多久,你不用走。一会儿留下用晚膳。”封岌阻止寒酥立刻就走。他朝一侧的书室瞥了一眼,道:“你去那里等我。”
这间书房的左偏室没有旁物,只有几个书架,和堆满的书籍。
寒酥款步朝书市去,她迈步进去,转身去关门,看见云帆带着人进来。她心下好奇,驻足而望。
书室收着这么多书籍,因通风需要,房门上半截雕着镂空图案。寒酥立在门后,从镂空图案的间隙往外望去。
殷蔷穿着北齐的服装,明艳的红袍和宝蓝的灯笼裤,裤腿刚刚好露出一小截脚踝,足腕系着一条足链,随着走动有细微却清脆的声响。寒酥先是被她足腕上的小铃铛吸引了目光。她视线上移,看见殷蔷身上那件艳红的衣袍后面近膝弯的长度,前面却掖在裤腰里,将腰身也露出一小截,肚脐露在外面,横卧在腰上的银线腰链也若隐若现。
五彩斑斓的珠子和头发编在一起,衬着一张五官明朗的脸。
寒酥瞧完了这位北齐的女将军,视线移到了封岌身上。她只能看见封岌的侧脸,见他也在打量着殷蔷。
封岌开口:“殷将军这身打扮,让人险些认不出。”
殷蔷看着坐在书案后的死敌咬了咬牙,她不是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在封岌手中一败涂地,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败了。
憋屈感梗在她心里。
“反正我已经成了弃子被献来这里,封将军想如何对我?”殷蔷一边说一边朝封岌走过去。
将要走近封岌时,她慢悠悠地撩发,又突然握着什么东西朝封岌扔过去!
封岌似乎是先笑了一下,才不慌不忙地拿了桌上一卷书去挡。
一颗颗珠子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
银光一闪,是云帆的剑,云帆将剑架在殷蔷的肩上,呵斥:“放肆!好大的胆子,居然藏着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