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有些冷,她双手揉搓起来,冷到泛白的指关节回暖成淡粉色,拉过袖子包住,让衣服去接触扫把。
扫把是由无数个枝条捆住而成,有些地方的铁丝并没有别好,翘到上头刮到手心也是疼的。
陈屿在她一旁将吹散的树叶又赶回一堆,枝条刮蹭地面每一下都发出“吱呀”声。
那时已经桂花都快要开败了。
风起时残败的花瓣落下,砸了他一身,看着看着没注意眼前粉尘扬起,顿时就被迷住了眼睛。
“别揉。”
陈屿放下扫把,制止她。
脚下是零落的桂花花瓣,黄灿灿的就像铺就成一地的鎏金。
陈屿靠近时她闭着眼睛,难免叫人有些站不稳,颈脖紧绷着,连呼吸都有几分滞涩。
萦绕在四四方方的桂花香更浓郁。
但在感受到他干净的气息时,又全然放下心来。
温吞的半睁开刺痛的一只眼睛,他手指触碰到眼角,她瞳孔似被光线刺激的一缩。
距离太近加上疼痛难捱的眼睛,她无法看清他的面部表情。
只能听到他放柔的声线。
“我会轻一点。”
陈屿的指尖发凉,动作很轻柔,风吹过树梢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还有桂花香。
她就记得这么多。
处理完,她的目光先是自然的落在嫩黄的花瓣上,被风那么一推就飘走了,视线顺着那花瓣拉长,然后落在陈屿的脸上。
此时,他的眸中还漾起几分笑意。
他身后的扫把被随意丢在地上,风吹来时拦下了不少树叶。
她开口说:“谢谢。”
声音如呢喃,满心满眼的害臊。
陈屿退后一步,些许别扭的移开视线,不一会儿又若无其事移回来。
他说:“没事。”
之后涂野叼着棒棒糖从远处跑来,叽叽喳喳的吵热气氛。
那时陈屿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捡起一早被遗忘的扫把丢在对方怀里,然后自己拿过她的。
跟她说:“这里交给我们,天太冷了。”
涂野是一个实干家,他默默地接住突然砸在怀里的扫帚,立刻便扫起地来,对她摆了摆手,似乎还嫌她碍手碍脚的。
“去多穿点衣服。”
因关心而给予的方便,似乎是赚到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