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闻了闻,“还怪香的。”
赵珏冷冷的瞧着莲缇在他身上钻来钻去,敷衍道:“文宝斋的印泥。”
“哦!卖断货了的那个!”自支纱入城,文宝斋的印泥这一月以来便卖断了货,可谓是一钱千金,同一幅画,但凡盖了着文宝斋的印,都能卖的贵上几两银子,“赵公子可当真舍得下血本啊!”刘溪鸰捅了他一下,可真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主儿。
莲缇道:“那是自然,莲花图配莲花印,莲花扇面赠莲缇。谁不晓得,我家赵郎呀,最是舍得在这样的事情上挖空心思一掷千金了!”
她自然没听出她话里的话,赞叹道:“莲花图配莲花印,啧啧,说你是千金公子不为过了!你可真是好心思!下回画鸟儿的时候,岂不是还要雕个鸟章印上去?”
赵珏皮微笑:“也不是不行,下回送你?你不是鸰鸟吗?”
“去去去,谁稀罕!”
赵珏端起茶杯,却被莲缇抢了先,“公子莫要自己动手,奴家喂您!”说着又扑了过去。
他诚恳道:“莲缇,你也是当真不必如此。”
“奴家不辛苦!”
赵珏:……
此时,黄缦矜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群姑娘,热情的招呼道:“呀,给二位爷加了点菜!来,这是绾绾,这是缨缨,这是细蕊,这是绮萱,这是纫雪,都是咱们楼里啊,最好的姑娘!接下来她们服侍二位慢慢享用!”
赵珏已是一脸麻木:“今日缦娘真是辛苦了,安排的可真周到!”
可黄缦矜却分明读出了那里面的警告之色,如果是自己,她想那句警告一定是:差不多得了啊,别蹬鼻子上脸。
想到此处黄缦矜在心中狂笑三声,又娇笑着一偏头:“赵公子哪儿的话呀,既然吩咐了要把二位爷伺候好,那缦娘自然要全心全意地款待二位了!”
“……甚好。”
“赵郎肾好不好,缦娘自然知道!”
刘溪鸰听闻,当场笑成了一只小母鸡。
赵珏:……
两个时辰后,二人衣衫不整的出了倚笑楼。他二人一个瘦削身材颀长,高鼻凤眼的一张脸生得秀气又挺拔,一个圆眼圆脑袋,灵动跳脱地像个好看的小地精,走在一起煞是显眼。路人瞧一眼出处,又瞧一眼他们虚浮的步子,纷纷不忍直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年纪轻轻的大好时光来逛西北窑子,真是世风日下啊!”
二人行至初遇的凉亭,坐下来歇脚。刘溪鸰由衷佩服:“赵大公子,你为了你的朋友,真的付出了很多。你,够意思!”
“是吧?”
“你可真下得去本啊!钱就罢了,还诗词歌赋扇面丝绢的,还什么莲花美人莲花图,我的天这是什么郎情妾意,你们这一出应该去问君楼啊!!这不比话本子还好看?还可以收点钱!以后莲缇若是真心和你好的话,那下一步送啥,宅子吗?”再一想,那莲缇说这扇面雕工全是赵珏一人亲历亲为,忍不住再叹:“赵家郎,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赵珏一记白眼打断了她的畅想:“你可别瞎猜,那是我临的扇面,不是什么定情物,寻常画罢了。你若喜欢我还可以给你刻一个,就你说的那个‘鸟图配鸟章’,怎么样?”
“真的?”
赵公子拨了拨有些乱的发丝,恢复了他的一派从容,“自然是真的。”他瞧了瞧天色,“玩够了吗?下回还来吗?”
“不了。”刘溪鸰忙摇头。
“还来的话咱再去?”
“不了不了。”今日姑娘们还算是手下留情,下回再进去,她可能要光着出来了。
赵公子心满意足摇起了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