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看我也不行?”她不死心。
“不行,”许是瞧她垂头丧气,赵大公子又大发慈悲的补充道:“但天下虽大,就算是离别,想见之人总能重逢。”
“真的?”
“真的。”
她心中燃起了希望:“那我给你写信,我来找你,好不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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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她依旧在想,也许这些年辗转数地所以他们的信都石沉大海了,也许他真的只身前往西域去救哥哥了。
总之,他们一定会再见的。
这时,何衍在一旁道:“说起幼时的玩伴,我也很久没见到了。”
“你的小玩伴?那应该很久了吧!”他瞧着都有十六七岁了。
“好像有七八年了!”
“七八年……你们一定很要好。”她觉得自己能记得赵珏十年。
“很好。”何衍说着便笑了,“我还记得他的烂牙和身上的痣,他长得黑胖黑胖的。本来就黑,还总喜欢去水里捉鱼捉虾的,一扎进去水里,跟条大胖头鱼似的,一上岸更黑了!”
说到黑胖,倒叫刘溪鸰想起他们书院那个谷亦修,他也是黑黑胖胖的,每次和赵珏提前开溜的时候,晃来晃去得活像一口酱缸子。看来人人都会遇到一个胖胖的朋友——想到这她也会心一笑。
说到这,何衍那原本有些古板的表情也生动了起来:“不过我在的时候他哪怕捉的一只虾都会分我一半,说来,好久没吃到老家的鱼和虾了。”
刘溪鸰好心建议:“哦,那你们可以写信啊,洞庭湖离这里不远吧?不远的话,他可以晒成鱼干寄来!鱼干很好吃!我娘会做。”
何衍笑意不改:“写不了了!”
“为何?”
“前阵子他淹死了。”
“呃……”
“大旱那么难,他们家都死差不多了,他都活了下来,谁晓得最后死河里了。”他平静地说,仿佛这件事情与自己无关。
她抿了抿唇:“可你很想他。”
何衍没否认:“所以有些朋友就只能陪你一阵子,这是没办法的事!”
“是吗?我不信。”
刚离别时,她天真的以为他们马上就会再见,也许一月两月,也许三天五天。
三年两年过去了,她依旧坚信。就像她固执地守在一个地方等他,或是巷子口,或是客栈边,虽然不晓得他什么时候会出现,但十有八九会得逞。有时她躲在那偷瞄,赵珏带着一群叽叽喳喳的人自她身前过时,虽不言语,但他压不住的嘴角却在说“看见你了”。
那是一种奇怪的满足感,仿佛猜中了某个了不得的谜语,仿佛是二人特有的默契。
后来,斗转星移,物是人非。她才明白,有些人即便重逢也注定大有不同,有些人不是你喜欢就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离别,是她记事起就拥有的经历。可懂得,却要用一生。
刘何二人的回忆共鸣维持着一种和谐的静谧,直到身后的咆哮打断了他们:“好啊刘溪鸰,你敢说我是王八?!”
刘溪鸰:?
何衍神色如常:“他说的是兔子和鳖的事。”
“他挨打多是有原因的。”
“这下你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