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嘴唇颤了颤,仿佛有一股电流在她的心底荡漾开,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似的。
闻则琛来这里是为了她?难道……他想她了吗?
闻则琛按了按眉心,从善如流地说:“爷爷总跟我说,你在江大读书,让我来看看你,我抽不出时间,正好今天有个活动,我就过来了。”
悬起的心忽而重重地落下,岑溪轻轻咬住下唇——
原来是顺便啊。
还是因为爷爷的关系。
如果阿琛哥哥是自己想来的就好了。
不过对于闻则琛这种日理万机的忙碌状态,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总归抽出了时间是来看她的。
站在一旁的高岩身体抖了抖。
闻老爷子什么时候开口了?明明是闻总自己想过来的吧。
没想到杀伐果决的闻先生谈起恋爱也磨磨唧唧的,幼稚死了。
闻则琛问:“刚才那位记者说把你赶走是怎么回事?”
岑溪挠了挠头:“她不是记者,跟我一样,在广播电台实习。”
她这才把童暮桑与徐秋露唱双簧想把她的位置抢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闻则琛,语气格外轻松,就好像在讲别人的事。
闻则琛也了解她即将留在广播电台成为正式主持人这事儿。
毕竟这对于岑溪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她早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全家人。
小姑娘摊了摊手:“事情就是这样喽。”
闻则琛一只手指抵着太阳穴,漆黑的眸子睨她,嗓音低沉,有种不怒自威的意味:“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他清楚能留在电台成为主持人对她来说多么重要,也清楚小姑娘的实力与努力。
岑溪扬起瓷白的脸蛋,她眼型偏圆润,瞳仁漆黑,有种少女不谙世事的天真。
“这是小事情啦,我不想因为这么点事打扰您的时间,而且童暮桑人品那么差,我相信哥哥不会接受她的采访。”
男人声线偏凉,透着几分似有似无的揶揄:“万一接受了呢?”
岑溪抿唇笑了笑,双手交叉挡在身前:“不可能的,哥哥这么聪明,一眼就能识破坏人。”
耳畔突然传来一身低沉的叹息声,岑溪微微仰起头,入目便是男人放大了的俊颜。
他皮肤白,没有瑕疵,细细打量也仍旧好看到一塌糊涂。
“岑溪。”
“嗯?”
男人伸出修长手指蹭了一下她的眼睫,目光沉静地注视着她,眼底蕴藏着薄薄的怒气,口气懒散道:“我是你的丈夫,难道还没资格成为你的倚仗?”
原来,他会因为她遇到事情没告诉他而生气。
或许是因为紧张,岑溪讲话有点结结巴巴的:“还……还不是丈夫。”
闻则琛眯了眯眸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已经二十一岁了。”
岑溪没理解他想说什么:“嗯?”
男人又慢条斯理地接上后半句:“早就到了法定结婚的年龄了。”
“有些事情是时候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