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也疑惑,不过还没问他就走远了。”
挂断电话后,林绚对姜瑞玉说道:“蒋维周二早上真去过学校。”
“所以在我们到学校之前,他已经收拾好了现场,闹钟应该是遗落的。”
“可闹钟到底有什么用?”林绚始终百思不得其解,闹钟在她眼里没有任何杀伤力。
凌晨,漆黑的房间,姜瑞玉躺在床上看天花板,他失眠了,一直在推测蒋维的杀人手法。
蒋维平时很焦虑,有偷东西的癖好,他偷了珠宝店的戒指,那一天正好是梁景芬上班。
那天店里来了三个人,一个谢琳,一个蒋维,还有一个不知道。
梁景芬根本不知道是谁拿的,所以她怀疑了来店里的所有客人,心里已经对蒋维多了一份怀疑。
而她本人却因为蒋维偷戒指罚工资,和客人吵架,店里的同事都说是她拿的,只是她自己死不承认。
直到有一天,梁景芬亲眼看到了蒋维偷东西。
她会是什么心情呢?她恨蒋维,让她背负了这么多莫须有的东西。
他肯定要付出点代价吧?
蒋维很有钱,她开始勒索蒋维,对于她家这种普通家庭,这钱对她来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劳而获的感觉很爽。那段时间她变得异常慷慨,并且逃避别人问‘钱是从哪来的’这种问题。
她想,蒋维那么有钱,那么在乎形象,绝对不会允许她把这件事说出去。也许,靠蒋维就可以让她后半辈子都衣食无忧了,她不再需要珠宝店的工作,她可以一直吃喝玩乐。
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她不止一次地勒索蒋维。
他们在茶馆的见面,也不是因为田易鸣的成绩,而是金钱交易。
所以他把梁景芬手机上所有关于他的通话记录都删了。
蒋维本身就很焦虑,也许是梁景芬的胃口越来越大,也许是这种心理压力让他崩溃。
他选择了杀掉梁景芬。
“八楼,闹钟,一片安眠药,十点三十四分死亡。”
眉头都皱累了,姜瑞玉抬手揉揉眉心。
“还有,声音。”
林绚说过,银色闹钟和其他钟表最大的不同就是有声音。
蒋维的办公室在二楼,他怎么带梁景芬去八楼呢,以什么理由?
或者,不需要理由,她不是主动上八楼的。
对,安眠药,先让梁景芬吃安眠药,心甘情愿地吃。或许是掺在水里,所以一开始蒋维和梁景芬是正常交流,安眠药起效后,再把她放到八楼。
这个时间点,蒋维就差不多要离开学校了,怎么让梁景芬心甘情愿地跳楼呢?
“心甘情愿。”姜瑞玉默默咀嚼着这四个字。
闹钟的声音到底起什么作用?提醒时间吗?
吃了强效安眠药的梁景芬,怎么会在十点多突然醒来,然后主动跳楼?
他脑袋里一堆问号,太阳穴隐隐发胀。
睡觉的时候突然醒来是因为什么呢?上厕所,做噩梦。
梁景芬当时也许有什么心理压力,而这个心理压力是蒋维施加给她的。
而且只能在昏睡前施加。
是什么心理压力巨大到能够让梁景芬心甘情愿地跳楼呢?
或许是,死亡?
一瞬间,姜瑞玉头皮发麻,他好像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