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看得见你。”随昕上下扫视一眼,“你是什么东西?还是……人?”
白色人朝她望了一眼,“我叫明辞。”他顿了顿,苦笑一声又继续说道:“你可能听过我的名字。”
随昕皱眉,有印象,几年前学校新生报名量一度减少到几乎快要被停办的程度。
原因是那一年,在学校发生了极其惨烈的死人案,虽然后面校方定案是自杀,可同学们的口口相传中也留下了不少似是而非的事实。
而所有事情的源头,就是眼前这位受害者。
*
南方的小城冬日里极少下雪,今年却是个意外,鹅毛大雪将目之所及的一切都裹成了白色。学校里的气氛也应景,压抑得很。
学校广播已经放过很多遍不要再传播那件事了,即使上课还有课间的时候都有老师巡查,但还有不少人冒着被开除的风险窃窃私语。
明辞是整个学校几乎人尽皆知的老好人加学神,家境良好,父母也是市区里出名的慈善家,可以说一大家子从不与人结仇。按理来讲他应该会平安顺遂的走完这一生。
可惜天意不如此,先是许多人都在走廊看见的奇怪人影,再是明辞的失踪,最后在晚自习下课时从天而降的尸体。
无论是教学楼还是宿舍,最高也不过七楼。可明辞的尸体不止内脏碎得个七零八落,整个人更是直接和从高楼扔下的西瓜一样,溅得四处都是。
这整件事的发展太过于诡异离奇了,已经有许多人吓得哭闹着让父母领回家了,剩下的要不是家长不同意的,要不就是家里条件不好支撑不了再复读一年的。
不止如此,明辞事件之后也陆陆续续发生了一些无法解释的事件。按道理来说遇到这么多事情,这私立学校早该经营不下去倒闭了,可它竟然奇迹般的起死回生了。
学校外的人竟然再无一人提起过这事,随昕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从同学们口中传下来的,她还一度怀疑过这事的真伪。没想到此时当事人竟然就飘在她眼前了。
“看来你是知道我了。”明辞一脸明了,“当年的事我也记不太清了,那几天的经历像是被一层黑雾蒙上了,我差点连我自己是谁都没想起来。”
随昕没有接话,而是扭过头去看那边还在打架的几人沉思,真的不去帮忙吗?
明辞摸了摸鼻子,还是想和唯一能看得见他的人搭话,“你这次怎么不上去帮忙了,不去也好,前两次……”
“前两次?”话还没说完,随昕就已经扭过头来打断了他。
“对啊,就前两次,你一回帮那个被打的,一回阻止那个打人的,两回都无视……”
明辞还没说完就再次被打断,随昕面色不太好,但还是挤出一个微笑看着他,“你把前两次发生的事都给我说一下好吗?”
……
“就这样?”
明辞点点头,“就这样,你两回都走得很快,第三次你没有来这里,我不知道你去哪里了。”
随昕想起那张纸条上的内容,3艺术馆帮!那不就是明辞说的她没有来这里的第三回吗?!那就是去艺术馆帮什么人吗?
她这么想着,站起身来准备直接前往艺术馆。如果明辞说的是真的,她必然是失去了某段时间的记忆,随昕讨厌这种感觉,这种事情不在自己掌控之中的感觉。
还没走出两步呢就听见明辞跟在身后喊,不过也无所谓了,他看上去太弱了,又弱又没用。
没用的人连拿来当挡箭牌都嫌碍手。随昕想着,等之后有什么能用得上他的地方再来找他吧。
“等等!”
还在叫她,这次不是明辞,而是汪单,据明辞所说不知道他是谁但是被她爆揍一顿的汪单。
这次随昕停下来了,无他,不同于明辞,汪单是有着实打实□□的“人”。虽然是不是真正的人还有待商榷,但是用来当挡箭牌已经足够了。
转过身,随昕看着汪单和他身后僵硬得跟木偶一样的小跟班,至于墙角貌似被打得不省人事的那位,随昕选择性的无视了他。
“你看见什么了?”汪单带领着一众小弟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过来,“你不知道这块是老子的地盘吗?啊?”说着,他还想上手推搡随昕,被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