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和摇头,说道:“悠悠众口难堵,我倒是好奇在她唱的故事里本官是不是个好官。”
“孙兄兢兢业业,百姓都看在眼里。”元襄之说道。
这时后面出现敲门声,他们以为是伙计来添茶,便请门外之人进来,没料到进来的是孟维光。
他胸膛起伏,呼吸急促,脸上却笑容洋溢:“终于寻到你了,兄台。”
元襄之一愣,他怎会知道自己在这里?
“孟公子这是?”
“昨日一别,我猜到兄台是从京城来的,正巧我师弟们约了你们切磋学问,我以为今日会见到你所以跟着师弟们来茶楼,谁知没见到兄台,其中一位姑娘告诉我你在楼上,我便一间一间问过来,这才寻到你。”
孟维光很开心,眼里只有元襄之一个人,忽略了坐在围栏那边的隋妤君和孙绍和二人。
直到元襄之请他落座,这才发现县令大人也在,忙作揖行礼。
他笨拙的举动逗笑了隋妤君。
“姑娘也在,有礼了。”
孟维光脸色开始发红,隋妤君不再笑他,同孙绍和一样,转过头去继续听曲儿,不打扰他们二人。
孟维光对唱曲儿不感兴趣,几次欲言又止,元襄之哪里看不明白,只好主动问他:“孟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不知兄台师从何人?画师可还愿意收徒?”
“少时祖母教授,涂鸦之作而已,祖母已过世多年。”元襄之回答道。
原来是家传绝学,孟维光顿感失落,眉眼耷拉下来:“对不住。”
孟维光于书画一道上很是执着,又有孟教谕的冠年赌约,他迫切需要名师指点,与其无头苍蝇般找他,不如推荐去书院。
元襄之思索一番,试探着说道:“孟公子何不去京城?明德书院的先生之中不乏画技高超者。”
“明德书院?我爹说明德书院男女学生一同上课,有违礼法……”孟维光越说声音越小,有些不敢抬眼看元襄之。
原来外界是这样评价明德书院的。
元襄之神色严肃,说道:“世人有男女之分,学生亦是如此,明德书院自三十五年前创办时便是男女一同上课,孟公子可是觉得自己比不过女学生?”
“没有、没有,我在县学多年,也曾想过去别处求学,只是我爹不同意,若我要去京城,还得过我爹这关。”
孙绍和适时回头,问道:“不如本官给你爹写封信劝一劝你爹?”
县令开口了,他爹多少会给几分面子,孟维光激动得拜谢:“多谢县令大人。”
他又看向元襄之,说道:“还不知兄台名讳,若是我有幸考进明德书院,可会遇到你?”
“在下姓元,名襄之,我带学生游学至此,到秋日方归,届时孟公子可来寻我。”元襄之答应道。
“一言为定!”
隋妤君心思不在琵琶女身上,把他们的对话全部听进了耳朵,元襄之不愧是明德书院的先生,口才了得,几句话就招了个学生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