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很快陶枝就取掉了软尺,接着去量他的臂展。
她拉直软尺按在徐泽的手臂上,便能触摸到他的臂膀上肌肉的线条,贴着细长的手臂微微的起伏,流畅又结实。接着她又量了胸围和腰围,等结束时两人都是脸红心跳。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脸色也是越看越红。
陶枝率先败下阵来,扭过头说,“那个,我先去裁衣裳了……”
徐泽痴痴一笑,摸着后脑勺说好。
陶枝便三两步逃了出去,坐到自己房中喝了一碗茶,心才静下来。
花了银子,陶枝便想着赚回来,连着几日陶枝都拉着徐泽进山打猎,只有晚饭后有功夫坐在廊下缝衣裳。
这日一早,徐泽见她又在准备茶水预备进山,便劝她,“要不你在家里歇几天?山里的野物也是一两天能打得完的,这夏布做的衣裳等立了秋做好就穿不了几天了。”
徐泽一是觉得从早忙到晚有些累着她了,二是有些私心,想早些穿上她亲手做的新衣。
野猪不常有,这几日他们在山里猎到的野物虽不多,却也攒了三两银子,陶枝想了想赚钱是个细水长流的事儿,便应下了,先专心把衣裳做完。
徐泽便一个人背着竹弓出了门,到了傍晚回来的时候,陶枝从灶房走出来,发现他两手空空,像是今日一无所获,她还没来得及问,徐泽便一溜烟跑了。
徐泽先回了主屋把身上的家伙什卸了下来,又跑到灶房凑到陶枝身边,神神秘秘的说:“我今日见着你爹了。”
陶枝切菜的手一顿,扭过头去看他,有些错愕的问:“你们……没打起来吧?”
“没有!一开始他的脸色的确是不太好,我把猎到的一只山鸡和两只兔子都给了他,还为上回的事赔了礼,他才好声好气同我说话,他还说让我明日带你回一趟家。”徐泽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
陶枝没想到这两个男人居然这样简单就冰释前嫌了,她心底有些打鼓,毕竟她与徐泽不是真夫妻,明日家里人问起来露馅了可怎么好。
一顿晚饭陶枝也是吃得心不在焉,徐泽给她夹了一筷子菜,问她:“你怎么瞧着一点儿也不开心,你要是不想回去,咱们明日就不过去了?”
“也不是,就是有些担心。我们约定好的事儿,旁人也不知道,若是家里问起来,你得见机行事才行。”陶枝说。
“这有什么难的,小爷我这么聪明还搞不定你家里人吗?”徐泽满不在乎的说。
陶枝有些无奈又有些佩服,这人怎么永远透着一股得意劲儿,仿佛天下就没有难得倒他徐泽的事儿。
她托着腮想了想,说,“出嫁的女儿总归不好空手回去,可家里好似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带回去的……”
徐泽愕然,“我今日不是给了你爹……”
“今日是今日,明日是明日……”她皱着鼻子斜觑了他一眼,“你今日吃了饭,明日还要不要吃?”
要吃啊,他还想明日去她家里吃饭呢。徐泽把碗里的饭扒完,说:“我去一趟小东村,大仁哥今日打了一头獐子,我去买一只腿来。”
“我洗了碗与你同去。”陶枝没想到这么快他就有了主意。
“我一个人去就行,趁现在天还没黑,也好快去快回。”
说定后,陶枝便送他出了门。
灶房里收拾干净,陶枝便洗了澡坐在廊下缝衣裳,这件玄色的衣裳被她做成了窄袖,肩膀处稍放了些量,也好方便他拉弓。她的针线功夫被娘亲教得扎实,针脚便缝得又紧又密,只是绣花略逊色一些。
她绣活物向来不够灵动,也没有什么高超的技法,便在领口处用青色的绣线,绣了些水波纹。眼看着暮色四合,陶枝便收了针,提着凳子进了房。
徐泽回来的时候,她刚躺下没多久,还没睡着。
她听到院中有动静正准备起身,就听到他在门外说:"你不必起来了,接着睡吧,我把獐子腿挂到灶房里了。"
“那你也早些歇息。”陶枝回他。
徐泽冲完凉后,便早早躺下了,也是一夜好眠。
次日,两人在家中吃过早饭,又把早就准备好的獐子腿提上,出了东院往陶家去。
这日一早陶老爹喝完粥就便坐在院子里宰兔子,袁氏因着这段时间药喝得足量,身子便好了不少,下床抱着幺儿在院子里玩。陶枝出嫁后,洗碗的活儿便归了陶桃,陶阿奶在后院剁猪草喂猪。
陶枝和徐泽一进院子,袁氏便眼含热泪的迎了上来,“枝儿,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