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辞说不了话,他对范落兰和陈萍萍的感谢之意,也只能用叩首来表达。
“不用谢我,你今日这一切,应该是命运的安排。”范落兰笑道,曾经她什么都不信,可现如今却信了这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
当然,好的她努力争取,不好的她不顾一切也要推翻。
反正都不好了,抗争一下还会坏到哪里去呢?
“望辞的事儿我会托人去办,车里还有人等你,快去吧。”陈萍萍柔和地说道,表情也恢复了慈祥的样子。
“司姑娘的事儿…”范落兰试探着道,陈萍萍直接答道:“我知道,没威胁,放心。”
那就放心了。
范落兰微笑着又行一礼:“那我就先告辞了。”
陈萍萍笑着点头。
马车内
荻瑟依然沉默着驾着车,她从不多问。司理理盯着范落兰,思忖了好一会儿才决定开口问道:“落兰,楚之修还活着吗?”
“楚之修不在了。”范落兰看着她说,司理理的手握了握,最后也只是低落道:“……也是解脱了。”
范落兰瞧着她难过,赶快笑着道:“但望辞活下来了呀。”
司理理愣了一下,她的大脑卡壳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然后习惯性地抬手拍了范落兰胳膊一下愠怒道:“你吓死我了!话为何不能一次说完?”
范落兰嬉笑着任由她打,“看你最近心情不好,所以想逗逗你。”
“怎的能拿这事来打趣儿?”司理理面儿上生气,但内心还是高兴的,她很喜欢楚辞那姑娘,所以能让她未来可以见到哥哥,也是她最希望的事。
“我错了,你再打我两下。”范落兰挤到司理理边儿上,说是道歉实则撒娇,司理理也终于冷不下脸,笑着推开她,
“行了行了,你怎么还是这样?”
“现在心情好些了?”范落兰对她眨了眨眼,司理理无奈地笑着点点头,“也许在这整个庆国,我最信任的人也只有你了。”
“嗯,你是我的朋友,只要你不作奸犯科,我都会护着你。”范落兰手肘放在窗边,撑着头看着司理理说道。
“我来这儿还不算作奸犯科?”司理理问。
“这事儿对我来说不算。”范落兰答。
司理理心里堵得那口气倒是出来了,只是还有件事憋在她心里,此刻也是一个好机会。
“落兰,我有事要同你说。”司理理忽然正色道,范落兰见她神情忽变,便也直起身子听她说。
“你说。”
司理理沉吟片刻道:“两日前,林珙和长公主的人来找过我,要一块令牌。”
“什么令牌?”范落兰问,林珙和长公主,这摆明了是冲范闲来的,或者是,内库。
“是可以调动北齐密探的令牌,他们…和我们达成了一些合作。”司理理犹豫着道,“听着,我当你是我的朋友,也一直很感激你,只是具体细节,我真的不便多说。”
范落兰深吸一口气,点点头道:“理解,具体的事,我会自己去查。”
“范闲可能会有危险,务必小心。”司理理担心地说,“北齐密探,高手云集。”
“好,我知道了。”范落兰抿着嘴笑道,“也谢谢你告诉我这事,你要不说,我可能真的会被打一个措手不及。”
“这只是我力所能及做到的罢了,别的我还是帮不了你,抱歉。”司理理垂下眼眸,有些自责地说。
“为何道歉?”范落兰握了一下她的手,“我们只是被迫站在了不同的立场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量,但我们并不是敌人,所以能做到这样,已经是最好了。”
司理理被她这番道理说的暖心,她笑着看向范落兰道:“你说的话,永远都是那么与众不同。”
“哼哼。”范落兰笑得眯起了眼睛,此刻马车缓缓停下,荻瑟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大人,醉仙居到了。”
司理理掀开车帘看了一眼窗外,又回头对范落兰道:“我自己回去就好,你若是出现,怕是会有些流言传出去。”
“也好,你回去好好休息。”范落兰点点头,司理理道了声好,便独自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