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盖住的漆黑环境中,嗅觉被放大,春夜闻到了床上和被子中残留着的一丝香气,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
他压在谢茶身上,鼻尖埋在脖颈里来回嗅着,蹭着,眉目间带着一丝不满足,又无师自通地、难耐地吮了一下。
这回,又像发现了新大陆,他一点点地啃着,咬着,吮着。
谢茶则被迫扬起了头,他揪着春夜的头发,随着春夜啃吮的力度,揪着头发的力度也时轻时重。
时不时轻轻抓挠,间或稍稍用力揪一下,似乎对春夜牙齿用力的不满。
然而被子里空气稀薄,谢茶被闷得眼尾都红了,他抓着春夜的头发,迫使春夜从自己的脖颈里抬起头来。
紧接着,谢茶仰头亲了上去!
恶狠狠地汲取着他嘴里的氧气。
窗外便是那株大榕树,晚风一吹,树叶沙沙作响,从被子里泄出来的喘息声、唇舌交缠的黏腻水声、吻到愉悦时的闷哼声都随即被掩盖。
被子像是一艘船,正经历着狂风大雨,因此颠簸得剧烈起伏。
情蛊发作到顶点时,两人彻底沉沦在了无边无际的情潮里,位置时而上,时而下,裹着被子在大床上翻滚。
直至月亮隐进乌云里,洒进窗的几缕月光被收了回去,卧室里陷入漆黑。
不知过了多久,情蛊终于平息了。
谢茶躺在床上,气喘吁吁地,他望着木质的天花板,木着脸道:
“还不走?”
旁边还躺着一个人,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像是抬手撩袖子的声音,接着响起一道漫不经心的清朗声音:
“十点了,我要睡养生觉。”
说完扯了扯被子,给自己盖住,然后就没动静了。
谢茶:“?”
坐起一看,这小子还真闭眼睡了?
谢茶:“……”
谢茶深吸一口气。
冷静!
冷静!
生气是会导致情蛊发作的!
又直愣愣地躺回去。
方才在被子里的那番“搏斗”让他精疲力竭,眉眼间染上了深深的倦意。
谢茶顾不得旁边还躺了一个人,很快在晚风呜咽中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谢茶是被外婆的敲门声惊醒的:“茶茶,今天端午节,还没起床吗?外婆已经做好午饭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