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淇六万大军从正北直接攻入,张起率两万大军从西路支援,至于东面仲远一军则是早已被作为牺牲的一支,当然他们自己自是不知道的。
壮士豪饮行军酒!
睿王意气风发,站在营帐前,高举酒碗,鼓舞三军:“此行一战,愿诸位旗开得胜!”
“旗开得胜,旗开得胜……”声吼震天,雄心万丈。
唯有婉月在这漫天的吼声中,心儿直颤,不知为何,她今日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宁远……”婉月叫住骑在战马上,正待出发的司马晋,仿佛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
司马晋一跃下马,走到她身边,留恋与不舍满满地写在了她清水般的眸中。她塞过一只灰褐色的锦囊到司马晋的手上:“宁远,这里有一只锦囊,若是到了危急万分之时你便打开,也许会有些用。”
司马晋依言收了起来,他知道婉月是在为他担心,便宽慰道:“夫人,宁远定会照顾好自己,平安归来。”
夫征涟州妾在营,西风吹妾妾忧夫。
远去的白马上,司马晋的身影渐渐模糊起来,天空中的乌鸦突然凄厉地叫了起来。
这是第一次,他独自一人去面对所有即将面临的危难险阻;这是第一次,婉月不在他的身边。
她的心顿时空荡荡的,仿佛丢失了什么,只有暗自盼望丈夫能够早日平安归来。
“夫人不必担心,”睿王似乎瞧出了婉月眼中的担忧,近到身旁安慰道,“先生是我军中第一谋士,就算黄胜并没有如我们所料从东面堵截,就算他最后将主力伏在正北,我也吩咐了唐淇,就算舍下性命,也必保先生周全。”
“多谢王爷,”婉月仍是望着司马晋远去的方向,即使早已人影不在,即使只剩下漫天扬起的尘土,她的眼神也仍在那个丈夫离去的方向……
从沛池到荆山,只需一日的时间,到得第二日夜晚的时候,外面送来了一份军报。送报的小兵满头大汗,一脸土色,看起来是从沧平来的加急军报。
睿王揭开细看,顿时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沉郁起来,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良久,他仿佛才回过神来。
阴郁的目光直愣愣盯着送信的小兵:“这封军报是何时发出的?”
“是昨夜兰先生命小的快马加鞭送来的,一路上跑断了三匹快马,才能赶在今日送到。”
一旁的鹤敬见睿王神色有异,便问:“王爷,是不是有什么紧急军情?”
睿王将手中军报递了过去,鹤敬一边看,一边也是冷汗涔涔,到最后握着军报的手都不自禁打起了颤来。
“输了,这一仗输了……”睿王握紧了双拳,一向镇定自若的他此时也再不能平静下来,嘴角的肌肉微微抽搐着,脸色渐渐泛白。
“王爷,现在如何是好?我军现在应该已经到达荆山,只怕……”
“就算现在派人将他们召回也来不及了,就看他们三路大军哪路会遭此劫难了。”
鹤敬道:“营中还有四万大军,要不要派一些去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