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看着他们,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你们觉得出道很容易吗?他连学校都不愿意去的话在公司里就能待下去吗?”
他说的话已经足够温和,杨纪今年16岁,他这个年纪都已经当了三年练习生了,有些人这个年纪已经正式出道了。修斯出道的时候也才14岁。
吃年轻饭的职业,自然是越早开始越好。
年龄不合适,杨纪的脸也不合适。
杜芮舒下意识为杨纪说话,她轻轻地拍了拍郁初的腿:“小纪才十六呢。”
“我出道的时候也才十八。”
“小纪是你弟弟,你去帮他问问……”
杨安成显然还没放弃,在他想象中的郁初在公司里应该拥有至高无上的话语权。
郁初平静地问:“我是什么身份,公司的人一定会听我的?”
杨安成又开始说起那些老套的话。
杜芮舒小声让他别说了,大年三十的,小春说办不了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郁初沉默片刻,放下筷子,回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下一个背影给餐桌上的三人。
他听到一句从自己背后传来的“耍脾气给谁看”。
郁初关上门,把门反锁,坐在开着昏黄色照明灯的房间里。每一次都是这样,他早就想到了。
他一动不动地坐了很久。
不知道过了多久,郁初拿出手机,打开游戏。
玩游戏的话可以让他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最近又有新活动,他不想再错过这次的限定奖励。
心不在焉地打了一会儿游戏,郁初关掉了它。
Solstice的群聊里正好在发红包,他一个个领过去,然后自己也在群里发了一个。
谢知行倒是大方,给他转了钱,祝他新年快乐。
郁初已经很久没收到过压岁钱了,大概是从是十一二岁起。
之前杜芮舒会给他红包,虽然很扁,打开里面也不是什么大面额的纸钞,但拿到红包之后杜芮舒会带他去放烟花。
想到这里,郁初站起身,走到窗边,看出去。
外面很冷清,没有人,也没有烟花。
首都市的市区很早就开始禁放烟花,这里是郊区,是可以放烟花的。只是这里没有多少住户,也就没有烟花。
郁初回到床上,躺了一会儿。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十二点多。
郁初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这一觉睡到了新的一年。
他摇了摇自己的头,感觉有点晕。
手机上的日期是2月3日,他和杜芮舒说放假放到5号,也就是说他还得在这里待两天。
郁初刚坐起身两秒又躺了回去,望着天花板,他想到了一件事。
零点五十四分,郁初拎着自己的行李箱,悄悄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