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了好大一锅,人人都有份,连李锦绣这种压根连行尸长啥样都没瞧见的人,也被流火强迫着灌了半碗进肚。
吃饱喝足后,李锦绣趁人不注意,还偷摸在庭院里巡查,想找找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果真被他寻到了,在一具行尸的怀里,他摸到了一张染血的请帖,打开一瞧,竟是瀛洲赵家的请帖。
也就是大师姐的二宝满月宴发出的请帖。
“你鬼鬼祟祟在这做什么?”燕雨真不知何时出现在李锦绣背后,冷不丁出声吓了他一跳,“手里拿着什么?”
李锦绣只好交给他。
看着燕师兄嫌弃的用手帕包着,李锦绣说:“是瀛洲赵家的请帖,此人是赵家的远亲,叫什么不知道,名字被血染糊了,看不清。”
“像你这种失忆到连家在何方都不知道的傻子,竟也认得字?”燕雨真敛眸睨向他。
李锦绣面不改色:“我只是失忆了,但我一点都不傻。”
“何以见得?”
李锦绣神情认真:“我认得字,还会自己穿衣服吃饭,能从一数到一千。”
“哦,需要我夸你吗?”燕雨真冷笑,眼神依旧像看傻子。
“如果你夸我的话,我会很高兴。”李锦绣说,“我一看见你就觉得特别亲,像在哪里见过……可能我们上辈子是一家人呢。”
“我是你爹?”燕雨真说话很难听。
“我觉得是哥哥。”李锦绣望着他,眼睛亮晶晶的。神情也灵动。
“我不喜欢你。”燕雨真神情冷漠,“从第一眼看见你时,就不喜欢。”
李锦绣想了想才说:“可我很喜欢你。”见燕雨真蹙眉了,怕他误会,赶紧解释道,“我不是断袖!我不喜欢男人的!我只是觉得你长得很俊,看了就喜欢。”
“用得着你说?”燕雨真道,“若是不想当瞎子,就少把狗眼往我身上瞟。”
翻开请帖,想起大师姐的那个夫婿,眉头还蹙了一下,很厌恶。
因为小时候的一件事,那人曾经当众羞辱过李锦绣,瞧不起李锦绣的出身。
“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感觉跟吃了苍蝇一样,李锦绣关切地问。
“没事……只是想起脏东西了。”燕雨真破天荒解释了一下。
脏东西?
李锦绣暗暗捏着衣袍,眸色暗了下来,是在说我吗?
僧人们清点人数,怎么数都少了个人,一问才知大家都没瞧见,便询问灵剑宗的弟子,可有瞧见的。
李锦绣只好如实相告,说之前那个小和尚是被邪祟顶着皮囊冒充的,在众人震惊的目光注视下,随手把功劳推到流火身上。本以为这事就这么结了。
耳边传来嗡的一声,宛如潮水般杂乱的声音涌了进来。
……
李锦绣一边听脑中里杂乱的声音,一边打量每个人的神情。
总算找到昨夜的那个男人了,并非正儿八经的出家人,不过是留在山中负责洒扫的。
不管怎么说,那小魅魔也跟此人恩爱过那么久,如今下落不明了,此人半点不顾念旧情,反而跟对待什么破烂玩意儿一样,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还真是人心难测。
天亮之前,江寒溯不甚放心,就过来看了一趟,李锦绣果真郁闷地抱膝坐在台阶上,趁机问出了心里的疑惑:“那邪祟固然会以魅惑之术勾引人,可我瞧着那些僧人也……”
有的心思也未必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