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缕碎发垂下落在额角,硬邦邦地像是被冻在一起,他嫌弃地捏了捏,果然跟想象中一样硬。“俞渝,你到底给我弄了多少发胶?”俞渝正在给一个男生喷发胶,头也没回地说:“谁让你那头发那么难收拾,怎么梳都梳不好,我不给你多来点发胶定型,估计跳到一半它们就能恢复原样。”“回去又要洗好久,真麻烦。”他孩子气地趴在椅背上,仿佛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看着他那个样子,江鹿白突然有一丝想笑。—————迎新晚会最后,是所有晚会参与人员穿着演出服在舞台上拍合照,学校领导照例是站在最中间的,江鹿白不是很喜欢拍照,正想躲到最后面,却被宋伊凡发现,给推到前面了。宋伊凡负责的是舞蹈训练,和她站的位置是不一样的,江鹿白被推到台前,这要是在向后走就有些明显了,她只能硬着头皮找其他人。这个时候江鹿白才发现她们的演出服装是多么的朴素,跟其他人大裙子比起来根本就不起眼,她找了好一会才在中间找到了组织。参与人员多,除了最前排,后面几乎都是挤到一起站的,江鹿白只好一遍遍说着抱歉,一边费力朝里走。程沥站在最边上,瞥了她一眼,像是在说:你怎么现在才来?江鹿白好不容易挤到程沥身边,喘着气说:“抱歉。”程沥没说话,很高冷地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江鹿白平复下呼吸,见摄像师还在调整位置,乘着空闲时间低头整理挤得产生褶皱的裙摆。她正专心整理裙子,一个诡异的触感突然袭上她的腰侧,还捏了捏。江鹿白被吓了一跳,当即意识到有人在偷摸她,一股恶寒从脚底往上袭,她从心底泛着恶心。江鹿白狠狠拍掉那只手,冷冷地朝后看。她身后站着一个穿着篮球服的粗壮男子,江鹿白记得这是表演街舞的人,她不认识,也不知道他是哪个学院的,只是彩排中见过两次,连说话都没说过。对方见被发现,还装作一副什么无事发生的样子,冲她挑衅地笑了笑。江鹿白咬牙,她也知道,现在这个位置,人和人紧紧挨着,刚才那个男人的小动作太隐蔽,根本没人会看清,就算她说出来,那人估计也会拿“人太挤,不小心碰到,你想太多”这种理由当借口。她以为被发现后,男人会收敛点,哪知他根本不把她的警告放在眼里,还准备程沥是个很复杂的人,江鹿白是这样认为的。他有时像个恶劣的恶魔,以捉弄人为乐,有的时候,比如说现在,他却比任何人都让人安心。江鹿白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寝室的,寝室三人还在讨论迎新晚会,她刚进寝室,就被纪云狠狠抱住。“茶茶,我天,今天迎新晚会第三个节目,站在中间的那个人是你对吧?”“居然会有公主抱!卧槽!太让人兴奋了!”“我的少女心要炸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