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温馨。他突然很想笑,也真的笑了出来,身上人动作一顿,随即更加粗暴。只有做,没有爱。顾长泽把头埋进江玉初的肩窝,手臂上爆出一条条青筋,支撑着身体的重量,后背呈现出流畅的肌肉线条,明暗阴影随着每一次的绷紧放松而律动。江玉初依旧盯着沙发脚,那股好笑的感觉久久萦绕在心头,不时地就出来挠他痒痒,灵魂被撕扯成了两个,耳边的声音听不太真切。“你说句话。”无人应答,尘埃缓缓落了下去,满室寂静。顾长泽轻轻扳过江玉初的脸让他正视着自己,那曾经潋滟满是桃花的眼睛虽然轻轻弯着,但却是空茫一片,瞳孔失去焦距,像是看着他,又像是透过他看着什么不认识的东西。看的人心里发慌。顾长泽盖住他的眼睛,轻轻抚上他胸口和腹部的疤,怜惜又心疼,疼得他喘不过气,只能一遍一遍在上面落下轻轻的吻。江玉初突然开口,声音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问:“你这么对我,是因为我抢了你的陆十九吗?”顾长泽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锤了一下胸口,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有些不可置信,定定地看了江玉初好几秒,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的决绝烈火般燃了起来,烧掉了一切残存的理智。他突然狠狠地咬上江玉初的脖颈,身下的身子剧烈颤抖了一下,像是疼狠了。直到嘴里尝到了铁锈味,顾长泽才慢慢松了口,舌尖轻轻在伤口处辗转舔舐。“我对他没兴趣,你怎么不信呢?”怎么不信我呢?他重新动了起来,腰间肌肉绷紧,松开,再绷紧,松开。线条鲜明流畅的后背上,晶莹剔透的汗珠顺着沟壑滑了下去。“你信我吗?”顾长泽伸出手去,自欺欺人地与江玉初十指相扣,感觉时间都失去了意义。“江玉初,你信我吗?”缱绻的吻落在耳朵,鼻尖,嘴唇,流连不去。江玉初的手指动了动,他张了张嘴,沙哑的声音在空气中被撞碎成一个个残破的音符。“不。”这个字连同脑海中的白光,一同炸裂在顾长泽的意识里。等余韵平息之后,顾长泽抱着他低低笑了起来,带着自暴自弃的决绝。不信就不信吧。只要不离开我。他本想抱着人去浴室,却被一巴掌甩开,江玉初扶着墙站起来,一个眼神也没留,一瘸一拐地进了浴室,刚摘下石膏没多久的那条小腿明显肿了起来,他砰的一下就把门关上反锁住。浴室内传来水声,顾长泽在门外站着,一动不动。江玉初从盥洗台下面拿出一把蝴蝶刀。他看了那刀半天,然后手腕灵活的一甩,刀在指间翻飞,刀刃不断闪着悠悠冷光。当啷一声,刀脱了手。太久不玩了,手生得厉害。顾长泽敲了敲门,叫了他一声,江玉初没搭理,捡起刀抬步进了浴缸。暖融融的水温柔地包裹上来,他木然地看着手上蝴蝶刀晃出的残影,以及手背上冒出的一道道血印子。门被猛地破开,江玉初面无表情地看着顾长泽惊慌失措的模样,突然感到一种扭曲的快感,他一挑眉,拿起刀对着自己的小臂就划了下去。“江玉初!”顾长泽吓得脸都白了,想也不想,猛地扑过来一把夺过刀甩得老远,吼了句“你干什么!?”,慌乱中拽下毛巾紧紧缠上江玉初的小臂。低低的笑声突然传了过来。顾长泽愣住,慢慢转过手掌,这才发现毛巾上沾着的血都是他自己的,江玉初小臂上只有一道红色划痕。好像这件事彻底取悦了江玉初,他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顾长泽看了他两秒,突然紧紧将人抱住,一阵阵的后怕蹿上心头,全然不顾刚才慌乱中去接刀的手掌还在滴着血。江玉初止住笑,在氤氲水汽中冷眼看着地上的蝴蝶刀。“总有一天,”他开口,声音前所未有的凉:“你会亲手杀了我。”顾长泽,你根本什么都不懂。爱不是占有,也不被占有,爱只在爱中满足。作者有话要说:爱不是占有,也不被占有,爱只在爱中满足。——泰戈尔脱缰野狗江玉初陆十九发现,师兄最近总是一幅做什么也提不起兴致来的模样。哦,除了工作的时候。比如现在,他正蔫哒哒的窝在椅子里,垂下来的发丝顺着窗口吹进来的风轻轻晃着,小半张脸隐在黑色高领毛衣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陆十九叫他的时候,就看见对方一抬头,眼睛里的迷茫还没消退,可不过半秒的功夫又迅速进入状态,变得严肃认真起来,刚才那片刻的茫然像是错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