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的同学们打算打道回府。他们是一同乘车离开学校的,为了保证大家的人身安全,必须要一同乘车回校。叶锦程和梁承礼约着要吃牛杂火锅,看来要泡汤了。他在定制公交车旁等待,听见其他同学好像也有在外面吃饭再回校的打算。“崔老师好说话,应该会同意的吧。”其中一位同学拿学生会的干事打趣,“看看监督委员同不同意咯。”学生会干事苦笑说:“我想同意,但我批不了请假条啊。”“哎,应该星期六搞的,这样起码不用上晚自习。但如果星期六搞,又觉得有点亏。”巫亭妤可惜极了,站在车门往外张望,“咦?量程呢?耶耶,量程去哪里了?”“他在采访福利院的领导和老师,还有崔老师。”叶锦程在离开活动室前得知了这件事。意外、嫌弃和理解,这几个表情接连出现在巫亭妤的脸上,她说:“好吧。那你跟我们回不?还是等他?”“你们不等崔老师了?”叶锦程问。巫亭妤忸怩道:“她没和我们一块儿来,不用等她吧。我给她发给微信。”原来对整个活动的全程报道,还包括那些采访内容。叶锦程也是听梁承礼说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一点。当时他的想法和巫亭妤的反应差不多,没想到还要采访老师们,可是感觉他们没对活动做什么贡献,不过再怎么说没有他们活动做不起来,所以肯定要采访的。不知道最后那些素材拿回校园电视台,会被剪辑成什么样子。据叶锦程所知,梁承礼采访的人里包括老师、学生和福利院的小朋友,到时候谁的受访内容会多一点呢?巫亭妤问到的结果是他们可以自己先回学校,但必须要大家一起回去。然而梁承礼迟迟没有回来,大家还要回校上晚自习,为了等他一个人耽搁时间,听起来不太实际。何况,梁承礼最近一周被罚回家里住了,有点走读的意思,这个时间点他应该正在回家的路上,没和大家一起回学校是情理之中。巫亭妤在联系过梁承礼后,确认要把他留在福利院,自己想办法回学校,众人不再等他。“你和我们回吗?”巫亭妤再次问。看样子,一起去吃牛杂是注定泡汤了。叶锦程上了车,回到来时坐的那个位置坐下。他给梁承礼发消息说自己和巫亭妤他们回去。“哎,叶同学。”坐在他身后的是学生会的那个干事,“你和梁承礼,是在谈吗?”叶锦程还没把手机放回口袋,闻言愣了一下,说:“是啊。”千算万算,没算到活动结束后要集体返校,更没有算到,还有对领导老师进行采访的环节。幸好崔秀甄事先帮他准备好了采访稿,否则梁承礼真可能临场想不出什么有价值的问题来。采访领导老师,和采访学生小孩儿,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记者随便问问,被采访者随便回答,都有可能得到有意思的内容,就算素材空洞不实际,大不了不剪进新闻里。采访领导,就不能如此了,必须得言之有物,最后也要在成片里体现的。梁承礼一方面不喜欢这种行为,另一方面又完全能够理解。领导老师对自己的要求也很高,如果谈吐用词方面不满意,还要要求重录。梁承礼第一次做这个活,纵然不耐烦,也当做一种历练。反正以后这样的事只会有多没少,早点适应就行了。等到采访结束,已到晚自习的上课时间了。
梁承礼赶着回学校,福利院的老师却要邀请崔秀甄和他一起吃饭。听罢,梁承礼心里担心得很,真怕崔秀甄会答应。好在最后,崔秀甄以晚上有课为理由谢绝了。梁承礼这才得以搭乘她的汽车直接往学校赶。新赛道-3“反了你们?!”段祖佑双手往腰间一插,两眼瞪直,缓缓举起的右手微微发颤,伸出的食指明显地抖动着,“问问看平时有几个人看你们的节目,真以为自己是媒体、是大v了?你、你们……都给我回去写检讨!”他拔高的声音十分刺耳,梁承礼走进教室时本就看得目瞪口呆,听到最后,忍不住把手指往耳朵里塞。段祖佑这才发现他回来,立即收敛了许多,坐在课桌上,煞有介事地向围观的听众说明:“比珍珠还真。”“不是吧?小丁情绪这么不稳定吗?”赵劲桐满脸不相信。丁春野挺直腰板,说:“我情绪很稳定的哦。”话音未落马上被赵劲桐赏了一个白眼。没想到晚自习前能在教室里看到一场说书,梁承礼猜出他模仿的是谁,问:“丁老师怎么了?”段祖佑讪讪地笑,从课桌上下来,把自己听到的八卦梗概又复述了一遍。原来,下午梁承礼没去社团的时候,即将被并入广电中心的校园电视台又发生了一桩“大事”。起因是电视台作为上次舆情事件的责任方之一,学校要求电视台的同学必须就此时做出公开的表态,也就是写一篇文章递交给学校的广电中心,在公众号发布。电视台最近正在闹“罢工”和“离职”,人员管理混乱得很。作为指导老师的丁楚吟把任务派下去,没有人愿意接,她因此在社团活动室大发雷霆,说出了惊人之语。由于段祖佑刚才的表演太draa,梁承礼想象那个画面,哭笑不得,说:“不可能吧?”“丁楚吟是有点封建的。”从文科班转过来的那位同学说,“她教我以前在的那个班,我上过她的课。她这人……啧,平时看起来挺好,但是遇到一些问题的时候,裹小脚的脾气就冒出来了。”在背地里这么评论老师,梁承礼目瞪口呆。不管怎么样,他还是觉得段祖佑有加戏的嫌疑,问:“后来怎么样?有人答应写了吗?”“不知道,我就听说到刚才那里。她骂完人就走了,说谁决定写的联系她。”段祖佑耸肩。段祖佑并非电视台的成员,只是道听途说,梁承礼心想问他反而是多此一举,还不如联系当时在场的同学,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谁敢找她啊?”丁春野嫌弃道,“找她不等于叛变吗?”“哎?话可不能这么讲。”赵劲桐摇摇手指头,“哪怕她真那么说了,本质上还是传达学校的意思。快成年的人了,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啊。学校的要求没错的。”“真是根正苗红咧。”丁春野半开玩笑地揶揄道。赵劲桐冷笑了一声。围观的人不明就里,梁承礼作为电视台的成员倒是对舆情的来龙去脉清楚得很。别的不说,社团的指导老师这次真可谓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就她个人而言确确实实是无辜的,可是以她的身份,对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