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推门而出。
待门扇重新合上,房间内便只余下了姜灵洲一人。
姜灵洲眨巴了两下眼睛,还没回过神来,犹在梦中。
——萧骏驰,这就,走了?
——大喜之日,大婚之夜,他丢下小鹿乱撞的新娘子,自己走了?
不知怎的,本该感到庆幸的姜灵洲,竟有些气鼓鼓的。
可她想到傅徽在门口说的那番话,又觉得萧骏驰的所作所为情有可原。
魏的北部是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原,可偏偏居住在草原里的部族却各个不安分。烧有不顺意,便放起火来,部族边退边烧,将偌大一片丰茂水草烧成灰烬,来年给魏留下一片残芜。
这可是关乎国祚的大事。
姜灵洲揉了揉额头,心想既有大事当前,想必萧骏驰今夜也不会回来了,便喊了白露和蒹葭来为自己拆发解衣,打算早早休息。
白露惊诧着一张脸走进房来,人还未至,便恼了起来。
“王爷竟然丢下公主一人走了?”白露道。
“白露,该改口了。”蒹葭提醒道,责备地瞥了她一眼:“而且,你也不应多言。”
但白露一贯都是这个咋呼性子,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好在姜灵洲就喜欢白露这样的爽直,从来都护着她。
蒹葭替姜灵洲拆了发簪,又净面洁手,白露则去取了些糕点为姜灵洲填饥。蒹葭理着发簪,余光却瞄到桌子上压着什么,顿时有些诧异。
“王妃,这花……”
桌上放着一支御衣青山茶,绽的正盛。霞瓣素蕊,如涂獭髓。
“是王爷放在这的吧。”姜灵洲定下心神,道。
恍惚间,姜灵洲想起来,兰姑姑曾问过她一件事。
“不知公主可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兰锦好提前命人置办。”
“这竞陵的冬日有些单调了,少了些花花草草。也不知道魏国的秋冬会开甚麽样的花?”
那时,她是这样答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狗:ard,xx一刻值千金啊(╯‵□′)╯︵┻━┻
你们完蛋了!!
笼中雀
萧骏驰竟然送了她一株山茶花。
想来是因为严冬皑皑,除了能在冬日开花的山茶,他找不出其他的花来赠予她了吧。
姜灵洲拾掇好了自己,便觉得疲意涌了上来。
她守着门坐了许久,直到夜色深深,这才独自上床,睡了里侧。
按照齐的习俗,为妻者本当睡于外侧,这才方便服侍夫君。可她偏偏不喜欢这一套,一定要在床上挑拣一个自己熟悉的位置——什么服侍夫君,什么以夫为天,她才不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