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在温暖的室内,她却好像在冰天雪地的室外,全身上下都是冰冷的,打着颤。
“班主任找他们谈了话,让他们过来给我道歉,就在办公室。”
“他低着头,站在我面前,神色显得无比诚恳。”
“他给我说对不起。”
说到最后三个字,贺厘忍不住抽泣起来,她的眼泪一滴滴往下落。
这次不是冰凉的了,是滚烫的。
贺厘缓和了情绪,才继续讲。
“他一开始很小声的说,我们班主任让他大声点,诚恳点。他又大声地道歉,他在我面前讲他的错,他说他不应该给我起绰号,更不应该跟着同学一起造我的谣,随意听信谣言。”
“他说了无数句对不起,然后告诉我,他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这个玩笑会对我造成那么大伤害。”
“他说他不知道那些谣言是真的假的,他只是听说的。他不应该去传播。”
贺厘发着抖,甚至都忘了办公室还有老师,她声音低哑,带着哽咽问徐林:“是我做过什么让你觉得不好的行为吗?”
徐林说:“没有,我只是想开个玩笑。”
贺厘的胃像是被人用手攥住了,又疼又麻,那种想干呕的感觉又上来了。
贺厘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太阳光是滚烫的,顺着办公室的窗户落进来。
贺厘的心脏是冰凉的。
贺厘颤着声音,带着哭腔。她看着徐林,眼睛在阳光下湿漉漉的,睫毛也是。她的眼睛里像装进了一块名叫悲伤的湖泊,以至于让她不断落下泪来:“我给你说对不起,我可以给你说无数无数遍对不起。”
贺厘说:“徐林,你让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空气在这一瞬间仿佛都寂静了。
贺厘讲完这一段,忽然朝着付屿露出个笑容,她笑着,眼睛却掉下眼泪来。
于是付屿的心也在一瞬间被眼泪淹没了。
贺厘擦掉了眼泪,讲到后面就显得平静很多。
“然后他们被罚了。徐林给我道了歉,吴承程没有。我们班主任让他们回家反省去了,反省一周,下周再来做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