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过是个铜锁,”易安说,“你未免太贪心了吧。”
阁主笑而不语。
两人对峙了还不到一刻,易安怒气冲冲地从怀中摸出个小盒子,大力甩给阁主。那盒子看似十分用力地飞出来,最后却轻轻落在阁主手边。
阁主看他那投鼠忌器的别扭模样,嘴角上扬,欢喜地打开盒子,果然见一颗鸽蛋大小的红色石头静静躺在其中,晶莹剔透,手上一动,仿佛就有荧光流转不已。
“果然是个好东西。”他欣赏了一会儿,十分满意,便爽快地掏出白术的铜锁递了出去。
易安接过,收在怀中,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开口问:“之前……你看出什么了?”
之前白术将铜锁掏出来时,阁主盯着看了许久,显然是被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吸引了。不知为何,易安对此极为在意,因此才有这一问。
阁主闻言轻轻一叹:“这问题我不能回答,如果真想知道,你让他亲自来问。”
易安皱眉,阁主却不再说话。
他知道阁主向来说一不二,一时也没有其他办法,于是闪身离开聚异阁。
长安一日
沈瑜听白术说了想要他帮助进宫的事,略微思索一下道:“带人入宫并非易事,若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这件事,我还要和允之商议一下才能做决定。”
虽然没有当下答应,但白术心里仍十分感激。
毕竟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和沈老板萍水相逢,别人肯担着干系帮他,已是十分不易;其余之事,自然不该再强求。
他们都不是世故之人,感谢的话白术没有多说,只请沈瑜在长安城最有名的馆子——八宝斋——吃了顿饭。后者最热衷此类事务,被八宝斋的手艺侍候得眉开眼笑,心情大好。
最后,沈老板边对着一道金灿灿的虎皮兔肉大快朵颐,边答应至多到第二日便给白术消息——看样子,进宫之事多半有了着落。
此事不多提。
却说白术和易安自八宝斋出来,一路慢慢往客栈走。
前者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有些喜出望外:“沈老板真是好人,原本我还担心事情办不成,要整日被师父唠叨呢!”
易安随口应了一声,心中却不禁佩服:这位爷,为吃舍身忘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有美食能使沈瑜推磨啊!
两人途经崇义坊,忽然看见前面街上围了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的,不知在做什么。
白术心生好奇,也不管易安有没有兴趣,拉着他就凑上前去。
到了近处,才看见一身穿粗布衣服的姑娘跪在人群中央,正低头抽泣,她身后草席上躺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家,貌似病得奄奄一息。
原来,是这姑娘要卖身为奴,筹钱替祖父看病求医。
姑娘芳华正茂,还颇有几分姿色,满面泪痕更显楚楚可怜,让人一见就心生不忍。围观百姓有好心肠的,本打算帮她一把,可一打听,那老人家患的不是一般病症,治起来少说也要花五六两银子——这可是好大一笔!顶普通人家好几个月的花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