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白术被窗外远远传来的犬吠惊醒。
他刚略微动了动,浑身都酸痛不已,想必是保持着一个姿势睡了一整夜的后果。
猛然想起易安,白术赶紧转头想看看他怎样,却对上一双幽深的眼眸——易安早就醒了,不,看两个眼圈的颜色,应该是一夜未睡。
“那个,修明,早,哈哈。”白术发现自己还在易安怀中,尴尬之极,只好干笑两声。
易安挑眉不语,白术连忙摆出一副苦兮兮的模样道:“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看着他这般活宝,易安终于绷不住了,无奈笑着摇头,凑上前深情一吻。
不知是清晨气氛太好,还是出于某种歉疚之心,白术不仅不躲闪,还笨拙地回应起来,让这个原本是安慰性质的吻,不由被拉长了时间……
良久,两人分开时,都有些气喘吁吁。
“先收些利钱,”易安轻笑着,拉起白术替他整理压皱的衣服,“让你多欠两天,早晚我得拿回来。”
“小气。”白术压根没敢追究欠着什么,低着头,脸红红地敷衍着回答了一句,跳下床逃了。
——
出了正月,易安终于承认白术已经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痊愈了。
两人几经商量,决定先趁着草长莺飞之际往江南走一遭,好去领略领略那传说中的江南春光。
正式出发之前,白术跟易安先回了一趟长安,拜访阁主,好归还之前从他那处得来的千里传音镜。
阁主笑眯眯道:“放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索性送于小白吧,日后他也好有个照应。”
白术拿不准他忽然这样大公无私是什么意思,犹豫着不敢答应,却又不敢拒绝,十分可怜。
易安直接开口替他拒了,又道:“带着这东西,大小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阁主的算盘打得好。”
阁主被当场戳穿,半点难堪也没有:“别这么说嘛,我也是一片好意。”
白术无语,阁主果然不是好人。
“我怎么觉得……”阁主忽然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们二人,“你们之间……”
他故意讲话说一半,然后一般取笑地看着二人,一般万般风骚地摇着手中的扇子。
虽说此时已经入了春,但还是冷飕飕的,阁主穿着褂子跟狐裘披风,却非要拿把扇子,白术翻了个白眼,偷偷表达自己的鄙视。
“就是这样了。”易安好不避嫌地将白术揽住。
白术冷不防听他这样讲,又闹了个大红脸,一时间,屋内众人都哄笑起来,就连白术腰间那块灵虫玉佩,也强忍不成,跟着笑了起来,反倒吓了白术一跳。
——
在长安略微停留的十数日,白术一行便出发南下。
本来以易安的本事,不管想去何处,都不过是略施法术之事。不过此行既然是为了游玩散心,那自然还是用普通的法子为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