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于新拧着眉头,吐了口恶气说:“办完正事再跟你们理论。”
刘奇特地将胡浩源提到的案卷交给涂希希,低声和她说明这案子的关键之处,说:“我是今早看到这个案子,才想起胡大人和我提到的事情。但案子在江大人手上,实际证据已经很齐全,并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涂希希接过案卷,恭敬道:“案卷我会呈给我们大人过目,刘大人放心。”
刘奇犹豫道:“这案子……虽说办案不能顾私情,但若真是胡大人所说那样,胡公子是被胁迫顶替罪犯,还是希望小侯爷能够还胡公子一个清白。”
涂希希回道:“真相总归只有一个。若是可以证实胡公子确实不是凶手,那自然要给他一个清白。”
和大理寺的马车不一样,京兆府尹的马车好爬多了。涂希希上了马车后,发现宋于新坐在了赶车的位置上,便问:“宋巡捕亲自赶车吗?”
宋于新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说:“京兆府可没有大理寺那么阔绰,还有专人赶车。”
涂希希给他呛了一声,倒是没觉得不好受。当下便接受了京兆府很穷的现实,颇为怜悯道:“真是辛苦啊。”
宋于新呛声没呛到,结果被可怜了一回。
他憋着气说:“那你们倒是快些把杀害江大人的凶手捉拿归案啊。”
涂希希不理他的气急败坏,靠在马车里翻开了刘奇交给她的案卷,闷声回道:“别急,马上就会水落石出的。”
回到京兆府,涂希希一下车便发现守着门口的大理寺人少了将近一半。原本应当在里面等着他们的傅长熙站在了门口。
在她面前呲牙咧嘴的宋于新,在傅长熙面前半声不敢乱吭,规规矩矩地走到傅长熙面前行礼。
傅长熙看了一眼他们身后的马车,便说:“借京兆府的马车一用,我们路上说。”
上了马车后,宋于新才问:“小侯爷这是要去哪里?”
傅长熙道:“去胡浩源侍郎家宅子。”
宋于新纳闷道:“胡大人……和案子有关么?”
傅长熙往涂希希那边看了一眼,说:“没听我的人说吗?”
涂希希看向一脸憋屈的宋于新,心说这位巡捕大哥一路上光顾着和她撒气了,哪有空询问情况。
她轻咳说:“去刘大人那边的时候,我顺便问了刘大人关于胡家公子牵扯进去的那个案子,介于时间紧迫,大人将案卷借我了。”
傅长熙不疑有他,问:“看出什么了吗?”
涂希希将随身带着的案卷交给傅长熙,说:“人证物证一应俱全,单看案卷上的内容,我认为江大人判的不错。”
案子的具体内容和刘奇所述不出所料地有很大出入。
事情发生在两月前,礼部尚书尹贤卿在自家院子里亲手种了一棵梨树,栽下去不到两月,新叶才刚抽出一根芽儿,就被哪个缺德的刨了根。刨根就算了,这位缺德冒烟的主儿还埋了具尸体进去。